a大放假第一天,午夜十二點。
酒吧角落卡座,桌上和沙發邊兒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酒瓶。
什么啤的白的黃的,中的洋的都有。
陳崡扯著嗓子跟洛英羽說話,音量試圖跟音響一較高下。
“老子過幾天再回去,回去就煩。”他扯了扯剛編的臟辮,嘶吼擺了個ose“羽哥,你說我不學美術了,轉行學音樂,去當個raer怎么樣”
洛英羽贊同地豎起拇指,方響跟他們舉杯走了一圈兒,蕭琢也跟著舉杯,有些心不在焉。
“起開,我去趟衛生間。”他抓著手機往衛生間方向去。
方響摸了摸下巴“琢哥年紀輕輕就前列腺炎,我看他跑衛生間好幾趟了。”
陳崡笑得岔氣兒“打電話去了吧,他最近好像跟法學院那個小美女吵架了。”
“又吵架”
“琢哥老舔狗了,這都不分”
“分個屁,又沒處。”
蕭琢半個小時之前看她的航班延誤了,給逢喜打過一通電話,她說了幾句話就掛了。
他氣不打一處來,她還生氣呸這電話誰愛打誰打去吧。
但是不可否認,逢喜一次不接他電話,他這個心就有點懸著。發的訊息也沒回。
蕭琢皺了皺眉頭。
畢竟這么多年的鄰居,她來上學之前她媽還特意交代他好好照顧,要不還是打一個吧
小姑娘大一,在a城人不生地不熟的,吵架歸吵架,打個電話問一下也是應該的。
蕭琢撥通了電話,那頭提示關機。
興許是飛機起飛了
他查了一下航班,發現又延后了,預計凌晨兩點才能起飛。
沒上飛機還不接電話,不能出什么事吧
蕭琢調出通訊列表,挨個給逢喜的室友打過去。
她剛來的時候,蕭琢帶著這些室友吃了好幾頓飯,讓他們幫忙照顧逢喜,又留了電話,比逢喜她媽還要細心。
一想這茬,蕭琢嘴里就嘟囔“她還有臉生氣”
小時候打架歸小時候打架,大了怎么也一點都不成熟
“喂。”那邊接通了“逢喜啊,逢喜飛機不是晚上九點的嗎她七點就打車去機場了,現在應該下飛機了吧。”
蕭琢眉頭擰的更緊了,快速問“她沒說航班延誤了也沒說在哪兒”
對面表示不知道。
蕭琢原本吊在一半的心徹底吊起來了,跑回卡座抓起衣服就往外走。
陳崡站起來喊他“你干什么去啊”
蕭琢頭也不回“找人去,今天算我的。”
他的背影淹沒在人群,方響才嘖了一聲“周扒皮今天這么大方托小妹妹的福了。”
要知道蕭琢平常連洗面奶都要剪開摳干凈用,洗發水都要摻水搖晃把底兒用完。
蕭琢從市區到機場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了。
登機口在十六號,蕭琢繞著附近找了一圈,終于看到倚在充電樁旁邊睡著的逢喜。
機場里暖和,她還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縮在長椅上,像一只小鵪鶉,圍巾裹著,遮住了大半張臉。
蕭琢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身體也沒那么僵硬了,他大步走過去。
同逢喜身側的一個女孩輕聲交談了一番,女孩換了個位置,他順勢坐下。
蕭琢兩只手交握在一起搭在腿上,倚靠著椅背,一邊盯著航班信息,一邊看她到底什么時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