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琢煩躁地把扇子從臉上拿下來折好,“今天什么日子這么多放炮的鬧死了讓他們都不許放了”
好不容易趕上個暖和天,太陽又好,還讓不讓人睡覺曬太陽了。
這小祖宗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管家苦口婆心勸他“今天女科放榜,那些考生一輩子就一次的好日子,讓人家不慶祝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蕭琢還是不高興,躺在搖椅上翻了個身,活像沒骨頭,碎碎念了一句“那也怪煩人的。”
“前幾天我去砸酒樓的時候碰見了逢那個喜,她今年是不是也考來著你去給我看看,她落沒落榜,落榜了回來告訴我,讓我高興高興。”
當時他就一打眼瞧見像,回來后一打聽果真是她回來了。
管家老臉皺成一張紙,哪有盼著人落榜的什么仇什么怨
話說這祖宗前幾天趕場子似的連著砸了三家酒樓,哪有功夫碰見逢娘子
他想起一事,翻了翻賬本跟蕭琢匯報“有家被砸的酒樓來要賠償,這是京兆尹那邊送來的物價單,說是老板抄襲菜譜已經依律打了十二棍子,您也得依律給人家賠償才是。”
蕭琢瞇起眼睛,從腰后摸出別著的金算盤,對著賬單盤算了一遍,瞪大了眼睛;“五十兩他怎么不去搶那些破瓷爛鐵臭木頭值五十兩不賠,讓他們滾”
“關鍵是砸壞了些銀器貴”
“少跟我扯謊,銀多便宜十文錢一兩他家那銀盤子銀壺都是包銀的不是純銀的騙不了我”從他口袋里掏錢沒門。
管家見怪不怪,收起賬本,嘆息了句“那些女學生想做好事沒做成”
“等等”蕭琢從搖椅上彈起來,“酒樓是東市那家的”
管家看了眼再次確認“是。”
小祖宗一共砸了三家,一家東市一家西市一家城隍廟門口的。
“問他們二十四兩三百文干不干,多了沒有”蕭琢露出割肉般的痛苦。
管家好言相勸“二十五兩吧,湊個整好看。”
蕭琢把扇子扔出去,打在管家身上“你當我錢大風刮來的”
管家原本走出去,又回來了“下個月二皇子生辰,咱們府上送什么禮物”
蕭琢已經瞇眼快要睡著了,迷迷糊糊說“上次被雷劈死的那棵樹,給太子車了一串珠子后不是還剩下好大一塊嗎也給二皇子車串珠子吧。”
管家走后,四周安安靜靜的,蕭琢卻睡不著了,他側身躺著,隔壁搭在額頭上,盯著搖椅上的湘妃竹斑紋出神。
你說那天他見著逢喜跑什么今天又賠什么錢搞得像自己多怕她一樣。
但是重來一遍的話,自己保準還是得跑,所以問題又繞回來了,他當初為什么跑
最后也沒想明白,他重重嘆了口氣,將手掌蓋在眼睛上。
蕭琢晚上時候又得知逢喜高中頭名會元,心里憋的少吃了半碗飯。
另一邊的逢府卻其樂融融,聶夫人難得不要保持身材了,喝了整整一壺酒,開始放聲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