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他這輩子還沒有受過這種關愛。
他見逢喜一直看他,于是瞪回去“看什么看”
“沒,你好好保重這個身體。”逢喜樂不可支,一想到這具女兒家身體里裝著的是個男人,然后被人勸說姑娘家受涼不好,就有種莫名的喜感。
蕭琢也覺得合理中透著一絲詭異,他舉起那個熱水袋,硬邦邦問逢喜“你冷嗎”
逢喜傾身過去,用手在他臉上揉了一下“你猜。”
真別說,蕭琢這具身體除了洗澡出恭的時候不太方便,平常倒是挺好用的。
夠高,取個東西很方便,天冷的時候還是熱乎乎的。
蕭琢磨了磨牙“我的”本來這個暖烘烘的身體是他的。
逢喜高高興興,笑嘻嘻地將兩只手都貼在他臉頰上“別不高興,給你暖暖。”
蕭琢從她眼里看出了調笑和志滿意得,氣得想咬人,但是溫暖的觸感,讓他熄了火,手不自覺揉搓著熱水袋。
“來來來,面來了。”攤主將兩碗陽春面端上來,還送了他們一份自家腌的脆瓜條咸菜。
逢喜將手縮回來,把面幫忙擺好。
攤主婆子不忙了,在一邊找了個空桌子縫衣裳,逢喜一邊吃,一邊打探消息“婆婆,您知道鎮子西邊的王員嗎”
“當然知道”她說起這個,連忙放下了手里的針線,雙手合十,朝著西邊拜了拜“那可是位活菩薩。”
逢喜托著腮,認認真真聽,手里的筷子也忘了動。
蕭琢趁著逢喜說話的功夫,偷偷將她碗里的肉絲夾到自己碗里。
說起鎮西的王員外,攤主婆子就打開話匣子說個沒完“就是最近王員外家悄無聲息的,夫人和小娘子都不出門了,家里的郎君也不去學堂了,就連王員外大家都沒見他。”
她還想說什么,就見街頭一些乞丐端著碗,像是約好了一樣往西邊去。
逢喜被他們吸引了注意力,問道“婆婆,他們這是都往哪兒去”
“我正要說呢,王員外是個大善人,每個月的最后一天都會給鎮上的貧苦人施粥,已經連續十幾年不曾間斷了。
偏偏這個月,王員外家不聲不響,今天已經是三月的最后一天,這些乞丐沒吃到粥,上午已經去王家鬧過一次了,這應該又是去鬧的”
攤主婆子嘆了口氣“真是沒良心的,王家人人避而不出,興許是遇到什么難處了,他們竟然還”
逢喜一聽,也吃不下飯了,在蕭琢身上摸出六個銅錢,便抓著他往西邊王員外家去。
蕭琢心疼地看著自己的面。
二人一去,果真見王員外家圍滿了乞討的人,他們敲打王家的大門,吵吵嚷嚷的討要食物。
大門咯吱一聲敞開了個縫,一個小廝滿面苦澀地露出臉來“各位,各位別吵了,我們主家這個月實在有事,不能施粥了,各位請回吧。”
他這一解釋,更如捅了馬蜂窩一般。
一個乞丐將破碗在地上敲得哐哐作響“什么有事你們家家大業大的能少我們一口吃的嗎就算有事,也不能趕著今天啊,給我們吃完粥之后再辦哪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