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便見一堆人圍在外面,成了一個密閉的圈,聲音嘈雜的。
以往也就只有看雜耍賣藝的周圍才會有這么多人。
逢喜和蕭琢原本并不欲理會,但人群中忽然有人喊了一聲“暈倒了”
看熱鬧的人便又像是躲瘟疫一樣四散開,圈子中間是個女子,她身邊拖著一卷包裹著尸體的草席。
賣身葬父的戲碼也不少見,但那女子懷中抱著一個木板,用血大大寫著一個“冤”字。
逢喜便快步走過去,越走進,尸臭的味道就越明顯,尸體渾身尸斑,多處腐爛,加上開春氣溫轉暖,已經無法直視。
那姑娘大概十五六的年紀,渾身臟污,逢喜看了她懷中抱著的木板后,聯系人將她送往京兆尹安置。
看起來不是賣身葬父,是有冤屈前來洛陽告狀的。
逢喜原本想跟著去京兆尹,等這小娘子醒來探聽情況,不料鐘琪和逢府的管家竟然同時出現,是來找她和蕭琢各自回府的,說是圣上下了圣旨。
逢喜納悶,也不知道是什么旨意,難不成是要她跟蕭琢再一起去辦案
但這種小事給個口諭便行了,還用得著圣旨嗎
她匆匆跟著鐘琪回府,大太監李豐海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笑吟吟給她賀喜“越王殿下大喜”
逢喜聽到“大喜”這兩個字,隱約感覺不妙。
“陛下給您賜婚啦”李豐海又說。
逢喜心想自己的感覺還是挺準的,這何喜之有也不知道哪家倒霉姑娘要給蕭琢當媳婦兒。
她和蕭琢這互穿也不知道會持續到什么時候,先替這位倒霉的小娘子嘆口氣。
若是圣上召她進宮商議,這事兒還有談談的余地,但都直接下圣旨了,她就算頂著蕭琢的身體都沒法抗旨不遵。
圣旨到底是不一樣的。
她撩起袍子,跪地接旨。
“今朕之弟蕭琢年已弱冠,秉性純善、文武兼備、有良金美玉之德。感先太后慈意,結大理寺少卿之長女、刑部郎中逢喜為姻”
逢喜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整個人都近乎裂開,為什么,會是自己
李豐海叫了她三遍,她愣是沒回過神,眼神呆滯。
蕭琢也沒好到哪兒去。
“大理寺少卿長女、刑部郎中逢喜,閨出名門,慶成禮訓,性嘉敏慧。今茲配冊越王,命之為親王妃,望相偕相扶,不負皇恩,欽哉“
他心跳的飛快,第一次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一句話來回環繞“他要和逢喜結婚了,他要和逢喜結婚了”
蕭琢尚未反應過來,就聽見身邊噗通一聲,那位體弱多病的逢大人,聽到圣旨后當場嚇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