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天才剛亮吧,就來等著了,還真是有心。說起來兩個人不是關系不怎么好嗎”
“嗐,你這就不懂了吧,我夫人說這叫相愛相殺,看著打得兇狠,實際上越打越鬧感情越深。也挺讓人意外的哈,越王竟然還有這么會心疼人的一面”
兩個人嘀嘀咕咕地離去,逢喜自然不知道他們在談論自己。
案子沒什么進展,唯一的突破就是查驗出死者傷口上的粉末的確如逢喜所料,是朱砂。
但這些少量的朱砂并不致命,兇手也不是用朱砂害了那些村民的性命。
這算是一個無用的線索,對案子推進并沒有作用。
逢喜斷定兇手是人不是野獸。
立馬有人反駁她“若非野獸,如何能有如此驚人的傷害力”
逢喜當即辯駁“若是野獸,如何上百名死者身上不見一根野獸的毛發那朱砂又是如何出現的朱砂需要人工炮制,此事必定是人為。”
對方啞口無言,既覺得逢喜說得對,但又覺得自己想得也沒錯,這案子當真是沒有頭緒。
若朱砂只與齊國公有所牽扯,逢喜自然不會閉口不談線索,但此事明顯是圣上在背后指使,她只能選擇閉嘴,或者偶爾將線索往人為身上引導,她現在將希望大部分都寄托在蕭琢身上了。
沒多一會兒,外面狂風大作,雨撲簌簌落下,像一顆又一顆的黃豆,砸得窗紙都搖晃。
崔大人看著這樣的天色,也擔憂晚上會發洪水,于是等到亥時,雨稍微小一些的時候,就讓眾人離開了。
逢喜打著傘,牽著衣角從大門里墊腳出來。
雨沾濕了她的半邊肩膀,也打濕了她的衣角,街上的雨水匯集成一條條小溪流,臟兮兮地裹挾著泥水,很讓人頭疼。
雖然是夏夜,但雨下急了,尤其沾在身上黏膩膩的時候,還是令人覺得有些寒意。
她低著頭,注意不要再沾上雨水,忽然聽到有人喊她,聲音被雨隔斷了,顯得有些模糊。
逢喜抬頭,見雨幕后,是一張艷麗無比的面容,唇紅齒白,墨發如瀑,那張臉被雨景襯得更多了幾分纏綿的意味。
蕭琢沖她走過來,摸了摸她肩膀被淋濕的衣角,那片布料瞬間便干爽起來,這興許就是傳說中的內功。
只見他足下和衣上,竟然也是半點沒有水漬,逢喜心里暗嘆神奇。
兩個人上了馬車。
逢喜聽著外面的雨,端著紅棗冰糖銀耳羹,一口一口吃下熱騰騰的糖水。
馬車慢悠悠地行進著,車里卻很溫暖,她一時間覺得無比幸福。
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蕭琢“蕭琢,咱倆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嗎”
蕭琢忽然福至靈心,一瞬間忽然懂了逢喜想和他做朋友是為了什么。
為了口飯,為了有人接,為了雨夜的的銀耳羹。
他目光中透露著一絲狡黠,搖搖頭,慢吞吞道“你要說給你送飯,接你回家的朋友那可能不行。在什么位置上就要做什么事兒。
將來你要是跟我和離了,我就不會做這些了。因為萬一我有了新的妻子,她會不高興的。”
逢喜一想也是,她也不能破壞人家家庭不是,但還真有點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