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嘴角,點頭“嗯,你哥現在很厲害。”
可不是厲害嗎,厲害死了,都把你弄成這副模樣了。
幾個睡眼惺忪的大夫被拽過來,挨個給蕭琢診脈,他們沒想到,此人傷的這么重,竟然還能醒過來,當真是頑強。
逢喜悄悄拉著幾個大夫道“他一醒來就失憶了,覺得自己還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你們診診看,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他們又回去,對著蕭琢一頓研究,最后同逢喜道“沒傷到腦子,前幾日高燒也不至于此,興許是受刺激,心理上有毛病了,先養傷,傷養好了,再喝些天麻安神湯輔助試試”
“總之不要著急,既然不是病理性的,就說明能治好。”
他們一番話,讓逢喜多少安下心。
等等吧,等過幾日他傷好了,對自己也有些信任了,她就慢慢告訴他真相,現在要是說了。
蕭琢定然不信,要么趁他們不注意偷跑出去,要么就得跟她拼命,趁機把她刀了。
逢喜是知道的,在幼年蕭琢心里,他哥就是神,他哥就是光,他哥就是他不可觸碰的逆鱗。
她捏了捏額角,有點頭痛。
大夫圍著蕭琢給他換藥,蕭琢對他們不熟悉,警惕的很,渾身硬邦邦的,幾乎快要炸毛了,也不怎么配合,遠遠盯著逢喜,看她沒走,才稍微被捋順一點,不至于那么沒安全感。
幾個大夫又怕將他傷口弄開了,小心翼翼的,一頭大汗也沒能幫他包扎好,不斷沖他喊“放松放松,放松好上藥。”
他還是跟塊木頭一樣,滿身都是抗拒。
逢喜被他的眼神弄得心軟,于是站過去,把手帶給他“你牽著我的手,我不走,乖乖讓大夫給你換藥,換完藥我給你弄點東西吃。”
蕭琢試探著,小心翼翼牽上了逢喜的手,她的手很軟,也很暖,他的身體也逐漸放松下來,問“我為什么身上這么疼,這么多傷口”
“嗯”逢喜開始想怎么編個謊話,有了
“我把你帶出宮的時候,受到了仇家的追殺,你掉下懸崖了。”
蕭琢一時間緊張起來,跪直了身子“是我哥哥的仇家嗎我哥哥會不會有危險。”
逢喜恨不得撬開蕭琢的腦袋,看看里面除了哥哥還有什么“不是,是我的仇家,和你哥沒關系。”
蕭琢現在真是又讓人生氣又讓人心疼,她承認,她現在對他,還是心疼更多一點。
傻死了。
蕭琢這才放松下身體,“那你有沒有受傷”
“有一點。”逢喜回答完之后,感覺到蕭琢握著她手的力氣小了許多,只是輕輕拉著,怕她疼的樣子,她心里又酸又暖。
蕭琢果然無論什么時候,他都是個心很好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