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進手指動了兩下,這是他心算時下意識的習慣。
楚熹忍著笑道“我初一來的月事,這會正好。”
是正好,可楚熹目的性太明顯,薛進不想輕易上鉤。
“其實,總讓你在最舒服的時候拿出去,我挺過意不去的。”
思及薛進咬著下唇,滿臉潮紅,徑自忍耐的模樣,楚熹真有些饞了,嘴上那位把門的兄弟適時下班,什么葷的黃的張口就來,無所顧忌,亂說一通。
薛進就受不了她這套“你吵醒楚楚怎么辦。”
“如果我忍不住,勞煩你捂著點我的嘴。不過,你也不要太用力了,要是頂得太狠”
楚熹沒能把話說完,就被薛進一把按在了塌上。
因老爹信上寫著速歸,那晚過后一家三口便乘船回了安陽。
哪怕楚熹和薛進極力的想裝作無事發生,可楚楚還是敏銳的察覺到父母之間鬧了矛盾。
楚楚偶爾會覺得他們大人有點笨笨的,或者說大人總認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他們忘記了,察言觀色是小孩子與生俱來的本能,楚熹一瞪眼睛,楚楚就知道剩下的這口飯一定得吃下去,薛進彎著眼睛笑,楚楚就知道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里一定藏著甜滋滋的糖。
所以當楚熹明明口渴,卻無視坐在茶壺邊上的薛進,自己起身去倒水時,楚楚就什么都明白了。
在船上的最后一晚,楚楚于睡夢中依稀聽到薛進的聲音。
那個在她娘面前總是不假辭色的爹爹,背地里竟然會像小孩子似的撒嬌“你到底要我說什么啊”
“說你不去帝都”
“等回安陽再慢慢商量,嗯”
“沒得商量我發現你這人怎么這樣爽完就翻臉不認人”
“”
“還兒子我看你像兒子,不,你是孫子,你真孫子。”
楚楚聽到這里,禁不住困意,又沉沉的陷入睡夢中。
翌日清早,是薛進把她叫醒的。
“寶寶,到家了,起來穿衣裳。”
“娘呢”
“你娘還睡著呢,一會再叫她。”
楚楚雖然有些迷糊,但仍是在薛進的協助下梳洗妥當,薛進把她抱到窗邊,又轉身走進另一間船艙,沒多久的功夫,楚熹便打著呵欠推開了門。
楚楚又問“爹爹呢”
“收拾東西呢。”楚熹說著,蹲下身摸摸她還有些濕潤的頭發“楚楚自己洗的臉呀”
“爹爹給洗的。”
“哦,是嗎。”
楚楚難以辨別藏在這句話后面的情緒,不過她感覺楚熹心情好了很多,臉紅紅的,眼睛亮亮的。
薛進很快從船艙里出來“要靠岸了。”
楚熹嗔了他一眼。這讓楚楚想起昨晚似夢中聽到的那句“你真孫子”。
也許這當中并沒有什么特殊的關聯,可楚楚忽然間就明白,薛進給自己洗臉,是為了討好楚熹。
雨后的安陽有一種波光粼粼的清爽,尤其是安陽府庭院深處,林蔭與花草遍布,散發著闊別已久的清香。
很可惜無人欣賞。
婢女秉著呼吸走進前廳,小心翼翼的依次奉茶,到仇陽這里,背后有人重重拍了下桌子,嚇得她手一抖,險些把茶弄撒。
幸好仇陽動作快,穩穩當當的拖住了茶盤。
“什么大局為重”拍桌子的人是老爹,他不僅拍了桌子,還站起身指著崔無的鼻子,頗有些指桑罵槐的意味道“恁薛軍這些年欠安陽八十萬石糧草三十萬兩黃金白銀火藥不計其數我跟恁們討要過一次嗎恁們還不知足還把算盤打到楚楚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