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吉春的內侍在旁隨行,一路給夫妻二人介紹帝都山水。
“王爺請看,皇城后面那座高峰便是蟒山,亦是大周朝龍脈所在。”
楚熹趴在窗上,托著臉頰朝外張望,笑吟吟的垂眸道“那鳳合山呢”
吉春答道“前頭那個便是鳳合山,這鳳合山原本是供奉的奉,山河的河,因鳳合山之間有條河,名為尚周河。”
“尚周河有什么來歷”
“這就說來話長了,當年太宗建都,講究背山面水,依附龍脈,可國師卻道荊霖湖之水乃死水,于國運無益,便命人繞著帝都掘出一圈水渠,南起荊霖湖,東至林苑行宮,北經帝都皇城,西又入湖,賜名為天環水。”
楚熹笑笑“風生水起,好兆頭。”
“是呀,這天環水象征著大周朝國運,重比龍脈,按說是不可擅動的。然百年前,輝州遭了一場大旱,足足三年不曾降雨,比起去年那場旱災有過之而無不及,別說鄉下了,就是帝都城里都死了好些人。明宣帝便不顧群臣反對,從皇城之內掘開了天環水,另辟尚周河,救活了不知多少百姓,王妃猜怎么著”
“下雨啦”
“可不嘛,沒多久就下了雨,百姓都道是明宣帝感動了上蒼,所以才將這條河稱作尚周河,這座山稱作是奉河山。”
楚熹還有好奇之處,正欲再問問,忽覺薛進從后面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忙扭過頭“干嘛”
“要么你下去和他聊,要么我下去,他上來。”
“閑著也是閑著,說說話怎么了。”
“非得把半個身子探出去說話”
“我哪有啊”
“那你撅著屁股做什么”
“誰撅著屁股了”
吉春聽著馬車里吵吵鬧鬧的動靜,不自覺的低笑了一聲。
車馬很快抵達了林苑行宮,目之所及處皆是重巒疊嶂的假山,富麗堂皇的樓閣,琉璃瓦,白玉磚,雕梁畫壁無一不精細講究,連行走在花草間的侍女也如畫上仙子一般婀娜多姿。
楚熹當真是土包子進城,走到哪都要先東張西望一會。
吉春知道她是個善談的人,只跟在她身旁“少城主可要先回住處歇息”
“好呀,我早都累了。”楚熹走到橋上,詢問吉春“這河便是天環水”
“正是呢,尚周河在后面,少城主這邊請。”
楚熹跟著吉春走了幾步,察覺薛進沒跟上來,轉過身問“你走好慢啊。”
薛進站在那,不是好眼色的看她。
楚熹只好走到薛進身旁,挽起他的手臂“干嘛沉這一張臉,又哪不痛快了”
“你說呢。”
“夫君的心如海底的針,我怎么會知道。”
薛進當下不聲不響,待行至住處,揮退侍婢,四下無人之際,才徹徹底底沉下臉“那周文帝模樣生得如何”
楚熹嬉笑著道“挺好的,比我想象中好看。”
薛進真的生氣了,豁然起身道“就那么好看,你知不知道你目不轉睛的盯了他多久足有一刻鐘我當時真想找個地縫把你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