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看到我很高興,他說我來得巧,地里的甜瓜都長成了,他去摘幾個,泡在井水里冰一冰,給我和莊尋吃,解渴,涼快。
我說小叔叔你多摘點,我吃不了兜回去。
小叔叔笑著點點頭,快步走向他的小瓜田。
我沉下臉,看著莊尋,莊尋亦看著我,眼里仍是不遮掩的厭惡。
“你恨我,不要緊,恨我娘,也不要緊,可憐小叔叔對你這么好,你卻一直視他為殺父仇人。”
莊尋微怔,忽然站起身,似乎想說什么,但終究沒能說出口。
我要的正是這種效果。
楚熹真厲害永遠一針見血
于莊尋而言,在乎,意味著背叛,他若將仇陽視作父親,那他就對不起沂江里化作白骨的生父與兄長。
偏仇陽又待他極好。
我的小叔叔是個死心眼,認準了一個人,這輩子,到死都不會變。
那么,我有理由,有資格,懲罰莊尋這只“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喜歡莊尋,但并不需要他喜歡我。
能得到他,把他困在我的掌心里,我就覺得很滿足了。
莊尋對我來說意義特殊,他是我長這么大,第一次憑自己的本事弄到手里的寶貝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像得到一個愛不釋手的玩具,得空便要來撩撥莊尋,經常把年長我兩歲的他惹得面紅耳赤。
當然,他也會反抗我,但我已經找到了竅門,我有無數的辦法讓他不得不受我擺布。
薛清懷說我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陰陽臉,這個笨蛋,我非給他一耳光,叫他知道什么是紅白陰陽臉不可。
哎,其實我真不愿意那樣對我的弟弟,可我怕他向楚熹告狀,我愛楚熹,我不想讓楚熹對我感到失望。
我對天發誓,我會像楚熹期望的那樣,做一個愛國如家的好人,我會用余生達成楚熹的心愿,讓天底女子都能有尊嚴的活著,盡自己所能,讓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
至于莊尋。
他真可憐。
我的陰陽臉,他只能看到陰的那一面,也只有他能看到陰的那一面。
倘若他能咬緊牙關一直忍受我,我會和他成婚,一定會,畢竟,枕邊人要朝夕相處,我總不能老裝模作樣吧,仔細想想,真是怪累的。
十八歲生辰那日,我對著月亮許愿。
莊尋,我這輩子還有很多事要做,你不要惱羞成怒一刀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