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沒逗老五玩,那被大黑咬死的兔子確實在小廚房里熏著,還是拿上好松枝熏的。
“天爺呀玉秀恁咋回事呀讓恁燒點松枝,恁咋搞出這么大煙嗆死個人嘞”
那玉秀被宋大娘劈頭蓋臉的一通教訓,十分的不服氣,雙手叉著腰道“哎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么金尊玉貴的老夫人呢,你要受不得煙熏火燎,何必在這小廚房當差,回屋里躺著去啊,讓人伺候著啊。。”
宋大娘被嗆的不知該說什么,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低聲罵道“克夫的寡婦,不要臉的小騷貨。”
玉秀半點不讓“老東西你倒是想騷騷的起來嗎”
眼看著倆人又有要動手的苗頭,廚房采買嬤嬤趕緊跳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啊。”
玉秀一反方才的刁蠻,對著采買嬤嬤撒嬌“嬤嬤是她先來找茬的”
這玉秀原是沂州人,十五歲嫁到常州常德,沒兩年夫君就病死了,婆家以為她克夫,總變著法的折磨她,她一氣之下就跑到了安陽,兜兜轉轉進了城主府當差,因素日行事潑辣不端正,總和俊俏的內衛小廝勾勾搭搭,好多上了年紀的老婦都瞧她不順眼,可又拿她沒辦法,誰讓她會巴結人,府里大大小小的管事嬤嬤都受過她的好處,明里暗里的總包庇她。
這不,她一撒嬌,采買嬤嬤就發話了“宋大娘是府里的老人,她說你也是為你好,你怎能跟她犟嘴,別在這礙眼了,去集會上買點回來松仁油回來。”
買松仁油是假,找個由頭放她出去偷懶逛集會才是真。
玉秀美滋滋的應一聲,又轉頭撇了一眼宋大娘,提起竹籃,一扭一晃的走了。
出了城主府的門,再過兩條街便是集會。
夜幕四合,華燈初上。
沿街兩側的鋪子紛紛掛上一串串喜慶的大紅燈籠,商販們早早把攤支出來,嗓子嘶啞的吆喝著“布料嘞上好的布料”“香噴噴的包子三文一個五文倆”“走過路過瞧一瞧正經名仕古畫”
玉秀東瞧瞧西看看,目光忽而停在一個人身上。
那人身著一襲玄色城衛服,腰間袖口掐著兩道紫色的邊,緊緊勾勒出清瘦的輪廓,再往上看,眉目烏黑,紅唇齒白,一條鴉青色發帶將墨發高高束起,當真是玉樹臨風,卓爾不凡,輕易將他身后那群泥脖子小鬼給比了下去。
“薛大哥”玉秀喚了一聲,急忙跑到他跟前,絲毫不顧忌一眾年輕城衛在旁,開口便道“薛大哥,真巧啊,竟在這遇見你。”
玉秀滿臉藏不住的愛慕,讓城衛們艷羨不已“呦大人好艷福”
薛進盯著玉秀,沒說話。
玉秀罕見的羞羞答答,那神態更顯美艷“你如今不在府里當差,想見一面還真不容易,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我上回同你說的事”
薛進這才對城衛們道“你們先過去吧。”
這種風流事到底不好圍觀湊趣,城衛們哄笑幾聲便走開了。
見他們走遠,玉秀頓時收斂笑意,畢恭畢敬的對薛進道“主子,今晚楚小姐要和五少爺來逛集會,此刻估摸著已經出門了。”
“嗯,找人安排一下,務必鬧出點亂子來。”
“奴婢明白。”玉秀望著薛進俊逸的側顏,不禁問道“主子可是要再演一出英雄救美”
薛進挑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