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連忙搖頭,腦袋晃得像破浪鼓“不不不,就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
“原來如此,是我會錯意了,三小姐別見怪,這陣子想替我做媒的人著實太多。”
“啊”
冬兒戳了一下自家小姐,暗示她內斂一點。
楚熹倒是很想內斂,可且不說她方才把臉都丟盡了,就眼下局勢也容不得她內斂。
二十歲左右的一城統領,擱現代就算是五百強企業高管了,年輕漂亮,家庭簡單,能力出眾,前途無量,明擺著黃金單身漢,放在相親市場那就是被哄搶的香餑餑啊
這不早下手,是等著喝喜酒
薛進一句話,讓楚熹的危機感瞬間拉滿,昨晚徹夜未眠研究出的“循序漸進戰術”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我覺得吧,婚姻大事關乎終生,乃至子子孫孫,可不能心急,要細細考量。”
“三小姐此言甚是,薛進的確不急于成婚,卻并非是為自己前程考慮。如今帝王昏聵無能,惹得天下動亂,多少百姓啼饑號寒,薛進生為男子,身強體健,若不能克己奉公,令國泰民安,有什么臉面安居樂業,長養子孫。”
他字字慷鏘有力,句句正義感十足,雙目明亮而堅定,但楚熹又不是傻子,怎會聽不出他明明白白的野心。
男人有野心,求上進,不是壞事。反正楚熹現在看薛進自帶一層柔光濾鏡,怎么看都是好的。
那該說點什么呢奉承奉承
楚熹絞盡腦汁憋了半天,干巴巴道“薛統領能有如此抱負,實在令我欽佩不已。”
這不是薛進所期望的反應。
但凡楚熹對國家大事有那么一丁點的了解,必然會向他提出一些疑問,他就可以順勢的深入解答,一來能拉近和楚熹之間的關系,二來也讓楚熹知曉他的為人。
薛進很遺憾,碰上個什么都不懂的草包。
“三小姐過譽了。”
“沒有沒有。”
楚熹也感覺到自己的文化水平讓場面陷入了僵局,目光掃見房檐上的獅子貓,忽然福至心靈“這是薛統領養的貓”
楚熹主動遞出新話題,讓薛進松了口氣,與此同時暗暗發誓,短期之內不再和草包三小姐進行太深層次的交流“嗯,先前的住處鬧耗子,它自己尋來的,我偶爾喂喂剩下的飯菜,便養熟了。”
“是嘛,它叫什么名字”
“倒還沒給它取名。”
楚熹懷里那一摞書雖然不沉,但抱久了胳膊發酸,她很想放下歇會,又怕這動作太突兀,打斷她和薛進友好順利的談話,冬兒明顯想走了,一個勁給她使眼色,她也只當沒看見。
走可以,問題是她這回來借口已經很牽強了,不得把下回的借口找好
楚熹忍著疲累,硬著頭皮繼續聊“我方才沒太瞧清楚,你家的貓似乎是異瞳。”
“正是。”
“真漂亮哈哈哈。”
薛進早注意到楚熹胳膊在發顫,有心讓她放下來歇會,又怕這舉動太刻意,何況此刻已經無話可說,再這么僵持下去也只是徒增尷尬,理應下逐客令了。
讓她走倒容易,問題是總要找個下次見面的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