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寧家人和謝家人都在這艘船上
“姐姐。”謝善臻腳步輕快的跑到她跟前,笑著說“我方才瞧見你的丫鬟正四處尋你呢。”
“這是誰家的船”
“當然是謝家的呀。”
老爹上謝家的船,無可厚非。楚熹指著不遠處的寧繁金道“那他為什么在這”
謝善臻答道“人多熱鬧嘛,不然回去這一路多無趣。”
寧繁金在,薛進自然也在,楚熹思及前幾日他默默離開的背影,心里怪別扭的,不過話既說開了,沒必要刻意躲著,便問謝善臻“我家丫鬟呢”
“大概是在姐姐的房里等著,我帶姐姐過去。”
謝善臻雖一口一聲姐姐叫著,但舉止間已然將她當做嫂子,處處體貼照顧,無微不至,赫然一個小謝燕平。
謝燕平。
哎。
真情如何,假意又如何,大戰在即,楚熹實在沒心思去琢磨這些個情情愛愛,只要能保全安陽,保全楚家,讓她剃了頭去做尼姑她也樂意。
船駛離沂都的當晚,謝城主在花廳設宴。
楚熹懶得再聽他們商議西北之事,本想抱病不去,可謝燕平特地來找她,她也不好再推脫,便同謝燕平一起來了花廳。
因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攤在明面上,只差那么一場定親宴,故而可以像尋常小夫妻似的同坐一席。
旁邊是謝善臻,楚熹一眼就察覺自己這邊席面比謝善臻的席面多了一道菜。
“這是什么”
“蝦圓羹,配的班子魚,海參丁和雞塊,你嘗嘗看。”
楚熹一貫愛吃蝦,謝燕平還替她剝過,知曉這個不足為奇,可
“你怎知我愛吃班子魚”
“那日席上見你多吃了幾口,想著你會喜歡。”謝燕平說完,往她碗里夾了一塊,又道“我瞧你這幾日總懨懨的,可是為著西北闖關之事”
楚熹笑著朝他晃了晃腦袋“那些事與我何干呢,我是為著別的。\"
\"方便與我說說嗎或許我能替你排解一番。\"
“我也不知道方不方便,但你應該是排解不了。”
這幾日楚熹對謝燕平的態度略有變化,不似之前那般愛笑,食欲不振,悶悶不樂,謝燕平琢磨不透,又沒尋到合適的機會問她,眼下好不容易得了機會,于是笑道“你又沒說,為何斷定我排解不了”
“那你附耳過來,我小聲告訴你。”
謝燕平依言低下頭,在楚熹開口的瞬間漲紅了臉。
楚熹忍著笑,一本正經的問道“能嗎”
“我”謝燕平雖面紅耳熱,但得知楚熹忽然冷淡是因為女子月事,心里著實松了口氣“是我冒昧了。”
“哈哈哈,你至不至于紅成這樣啊,都可以做蝦圓啦。”
楚城主和謝城主見他倆相處的十分和洽,不由會心一笑。
謝城主道“不承想楚丫頭和燕平如此對脾氣,真是難得。”
楚城主故意大聲道“我家三兒是嬌慣著長大的,打小沒受過委屈,要嫁人,也須得嫁燕平這般溫和謙遜的公子,換了旁人可不行。”
謝城主附和道“姑娘家本就該嬌養。”
可老爹這話并非是說給謝城主聽的,而是說給薛進聽的,自然要看看薛進的反應。
不經意的拿余光瞥了薛進一眼,這一眼卻叫他心中一凜。
薛進正緊盯著楚熹和謝燕平,眼里浮著一層若有若無的冷光。
老爹這個歲數,什么人沒見過,什么風浪沒經過,豈能察覺不出薛進眼底暗藏的狼子野心。
那是個要吃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