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廣寧吃了敗仗,損失慘重,加上糧草不足,不愿再與薛進硬碰硬,竟掉頭回去打信州帝軍了。
一個接著一個的壞消息,楚熹這生辰過的可以說是凄慘無比。
“怎么會這樣啊”
“別慌別慌,凡是有老爹呢。”
老爹嘴上安慰楚熹,可自己也是心驚膽戰。
謝燕平落到了薛進手里,倘若薛進得知當初沂江那場刺殺是他的手筆,肯定會盯著安陽不放,他怕的要死,又不敢和楚熹說,抓心撓肝的難受。
楚熹不知道刺殺的事,還好一點,自覺薛進再怎么冷酷無情,多少也會給她幾分面子,只是陸廣寧兩條腿搗騰的太快,讓她很是無語。
不過站在陸廣寧的角度想,這么做也很合時宜,只要打下了信州,兩年之內他就再不會缺糧草,沂都水軍在沂江上是能稱王稱霸的,等有了糧草,大不了再殺回來,與此同時還能給朝廷施壓,不叫朝廷隔岸觀火。
這是一個只有常州受傷的世界。
“老爹,我發現,只要你說能消停兩年,準會出事。”
“有,有嗎”
“你以后可別立這fg了。”
“什么哥”
楚熹長嘆了口氣,走出老爹的書房,冬兒在外面等她,臉頰叫那凜冽的北風吹得通紅“小姐,昨晚上不是說晌午要去閆樓吃飯嗎,走呀。”
枯黃的落葉飄飄揚揚,灑落一地,猶如楚熹的心情。
西北軍占據合州,她其實并不意外,薛進能把眼線安插到朝廷里去,足以證明是有備而來,陸廣寧掉頭回去打信州,她也可以理解,畢竟陸廣寧本意就是想皇帝,又不是要為民除害,沒必要和薛進死磕到底。
只是謝燕平
“小姐”
楚熹咬咬牙,扭頭走回書房“老爹。”
老爹正杵著下巴發呆,見她又回來了,忙問“咋啦咋啦,又出啥事啦”
“你說,薛進會殺謝燕平嗎”
老爹心里巴不得薛進直接殺了謝燕平,這樣刺殺之事就死無對證了,可沉默片刻,還是搖頭“謝城主帶著合臨兵馬和陸廣寧一塊逃了,想必薛進會留著謝燕平轄制謝城主。”
楚熹又問“那謝燕平會不會步了寧繁金的后塵。”
思及當日在獄中自戕的寧繁金,老爹也頗為感慨“寧家老二是個剛烈的性子,謝燕平,我說不好,他既甘愿留下斷后,定是知曉自己會被俘,興許一開始就沒打算活著。”
楚熹轉身跑出書房,在冬兒的呼喊下一路跑回自己的院子里。
冬兒氣喘吁吁的追上來,見她伏在案上磨墨,旁邊還擺著信紙,不由一怔。
自楚家謝家婚事作罷,這幾個月來楚熹都沒有再寫過信。
“小姐是要給誰寫信”
“謝,謝燕平。”
“啊”
放在冬兒站在門外,將父女倆的話聽得真真切切,忍不住問道“合臨不是已經被荒蠻子占了嗎燕平公子如今在荒蠻子手里,小姐這信要怎么送去呀”
楚熹微喘道“就,就像以前,那么送。”
“可燕平公子,恐怕不能像以前那么收”
“他能,能收到的。”
天氣太冷,一時跑急了,腔子里都火燎燎的疼,楚熹喘了好一會呼吸才平定下來“薛進還要用他,不會輕易讓他死。”
冬兒聽懂了,蹲下身來替楚熹研墨。
楚熹一貫不會寫信,饒是和謝燕平書信往來最頻繁那一陣子,每次也都是寥寥兩句話,就怕在謝燕平跟前露怯。
如今沒那些顧忌了,又刻意的想多說一些,竟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紙。
吹墨,晾干,對折,封好。
最后落上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