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腦子里的小算盤噼里啪啦響,壓根沒有考慮過別的問題。
什么能有讓常州今年的糧食產量較比去年上升百分之二百更重要
沒有。
可要怎么說才能讓祝宜年邁過這道坎呢
喜歡她,只是先生對學生的喜歡不行,估摸著祝宜年就是怕她這樣輕輕揭過,特地用了非分之想這么重的四個字。
“先生。”楚熹看著那張儒雅當中存了幾分清冷的面容,難得放慢自己的語速,很小聲道“別走吧,就留在安陽,算我求你。”
“”
楚熹最怕別人對她用“求”這個字,尤其是從不開口求人的,像這種人,一旦開口,就是篤定了你不會拒絕。
因此楚熹近乎可憐的祈求“留在安陽,行嗎,先生。”
她對不起祝宜年,她把祝宜年的感情當做籌碼,她實在是個罪人。
楚熹神情輕松的回到席上,老爹忙問“如何,不走了”
“嗯,先生說過陣子再走。”
“過陣子”
不是立春,不是夏至,也不是入秋,是模棱兩可的過陣子,這和不走了有什么區別。
老爹放下心來,飲盡了杯中之酒,他這杯酒喝得一滴不剩,就示意著該散席了。
老大便說道“夜深了,妹婿還是早些回營吧,路上可要當心。”
大軍清早開拔,薛進要連夜回營,這事耽誤不得,他起身向老爹和兄弟二人告辭,而后看向楚熹。
老爹很有眼色“三兒,還不快送送。”
楚熹的心思還在祝宜年身上,聽老爹這么說,便輕輕的應道“哦”
應是應了,沒有動作。
薛進看出她心不在焉,敲了敲桌子,假客氣“外面冷,不用送了。”
楚熹回過神,笑著站起身“沒事,不冷,我送你到城門。”
府里的奴仆早就套好了馬車,還很貼心的在馬車里放了小火爐。
待上了馬車,薛進才問“你是如何勸說的祝宜年”
“就苦口婆心的講道理唄。”
“哼。”
楚熹不愿多說,薛進也不再多問,只道“薛軍扎營的地方離安陽不遠,有沒有動靜都寫信告訴我一聲。”
楚熹點點頭“按日子,我是二十九來月事,有時候會推遲到月初,反正就那左右,你安心等消息吧。”
薛進手貼在她的小腹上,像診脈似的,閉著眼睛感受了一會道“應該是有了。”
“你可真神,男孩女孩”
“男孩。”
重男輕女,當你家有皇位要繼承對,他家是有王位。
楚熹推開他的手,很不客氣道“是男是女都姓楚,名字我都想好了。”
“你想了什么說來聽聽。”
“男孩就叫楚和平,女孩就叫楚安寧,是不是特別有寓意”
“呵楚和平,不知道的還以為跟你大哥他們一輩。”
“我大哥叫弘和,和字在后面好嗎。”看薛進一臉不服,楚熹問“那要你取呢”
薛進比她想的還早,早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