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過了嗎”
“嗯,據他們交代,趙斌財要東行去亳州,投奔亳州軍,常德守軍將領通知了各個隘口嚴防死守,不過,他們輕裝簡從,想翻山越嶺也不難。”
北上要渡江,趙斌財和他手下的倀鬼沒那么容易弄到船,就算弄到船,還要途徑丘州和晉州,這一路山高水長,風險太大,的確更有可能東行。
楚熹真想給雙生子去一封信,拿糧草和他們交換趙斌財。
一想到趙斌財千里迢迢趕到亳州,本以為能逃出生天,卻是一腳踏入深淵時的絕望,楚熹就渾身舒爽。
可為了一個趙斌財浪費糧草實在不值。
“沂江那邊也要盯緊一些,保不齊是兵分兩路,總之能抓回來多少就抓回來多少,他們不是愿意奴役百姓嗎,我非叫他們做一把苦力不可。”
“是”
“對了,通知趙家莊的百姓,太陽落山后來禾場,告訴他們,是按人頭分地,但凡能下地耕種的都要來。”
“是”
雖然趙斌財逃亡在外,但楚熹這除惡計劃完成的還算圓滿,中間是出了一點小波折,不要緊,正所謂萬事開頭難,哪有第一步就順順利利的,她吃了教訓,漲了經驗,往后在應對這些惡霸豪紳就曉得該怎么辦了。
局勢明朗,盡在掌控。
楚熹點點頭,對自己非常滿意。
“少城主”
“欸你還沒走還有什么事嗎”
“那個頭發”
楚熹二話不說扒下鞋,用力的朝他丟過去“哪壺不開提哪壺就你長嘴了你別跑今日我要同你決一死戰”
楚熹一腳高一腳低的追出二百米,見陳統領跑遠了,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
不行,跑不動,好餓啊。
從安陽帶來的米糧損失殆盡,要等新河那邊的支援,楚熹和城衛們都三頓沒吃了,腹空,廢掉一身輕功。
好在有仇陽。
春分之際,萬物生長,冬眠的小獸都出來覓食了,
仇陽忙完手中的差事,便帶著一把弓一籠箭進了無人敢踏足的深林,他末時出發的,酉時就回來了,手里拖著一只野山豬,肩上掛著一溜野雞野兔,知道的是他去打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去超市進貨了。
“這么多”
“今日運氣好。”
“嘖,我要是你,我就說小意思小意思。”
仇陽笑笑,他永遠學不來楚熹這份自信“就是運氣好。”
仇陽打回的獵物完全不夠城衛們果腹,每人頂多分得一塊肉,幾口肉湯,吃不飽,反而逗出了饞蟲,湊到一塊嘰嘰喳喳商量半天,決定去新河“借糧”。
那鄉長不跑,是心中坦率,知道自己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可說他是個好鄉長,還差了一點,他就只顧著自己的新河,不顧新河之下的趙家莊,都這節骨眼上了還不肯搭一把手,實在看不清形勢。
楚熹暫時找不到由頭換掉他,他不識趣,那只能用點非常手段了,故而準許城衛們去“借糧。”
太陽將要下山時,趙家莊百姓紛紛趕到禾場,只見禾場盡頭擺著幾張桌子,坐著幾個相貌堂堂的城衛,城衛腳下是厚厚的幾摞紙,以及趙家莊全部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