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將士眼睜睜看著她走出軍陣,有心想攔一下,又不敢攔,畢竟連薛進都攔不住她,那么無可奈何的收回手。
楚熹足足走出百步遠,背后是七萬薛軍,面前是十五萬亳州軍,腳下是沾染著血跡的黃土,如此穩若泰山的置身沙場,叫人不禁在心中暗道,好一個威風凜凜的楚霸王。
“薛帥。”司其簡直傻眼“少城主這是要做什么啊”
此時日頭正足,亳州軍不敢輕易出兵,再者楚熹和雙生子也確實有幾分交情,薛進并不擔心,干脆氣定神閑的看熱鬧“誰知道她。”
“薛帥,不管管嗎”
“我管得了嗎”
司其無言以對,轉過頭,只見楚熹朝著對面大喊“陸深陸游”
安陽楚霸王那些個風流韻事傳遍沂江南北,楚熹當眾出來喊話,也在亳州軍中攪起一波騷動。
陸游聽到楚熹的聲音,猛地向前走了兩步,難以置信道“她為何在此。”
偷襲后方的亳州騎兵并未全軍覆沒,自有人快馬加鞭回來向雙生子稟報,稱安陽少城主身在薛軍大營。
陸游沒想到的是,楚熹會跑到戰場上來,這般明火執仗的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緩了緩神,陸游輕聲喚道“哥。”
陸游是極少這么稱呼陸深的,尤其在軍中,比起同胞兄弟,他們更像上峰和下屬,陸游從來無條件聽從陸深的吩咐,他感覺到陸深不想讓他出面去見楚熹,因此略帶懇求之意的喚陸深。
陸深遙望著那道藍衣身影,須臾,沉聲開口道“你去吧。”
陸游點頭,摘下隨身佩劍,朝楚熹走去,在二人相隔不足幾十步遠的距離,緩緩停下。
天啊這種老情人重逢的既視感是怎么回事啊
司其目瞪口呆,震驚的看向薛進。
薛進倒沒有多大反應,只雙臂抱懷,神情淡淡的瞧著這一幕。
與此同時,陸游凝視著楚熹,眉頭緊皺道“找我何事”
楚熹也曉得自己背后是薛軍,沒有資格跟雙生子攀交情,只開門見山的闡明自己來意“我對不住你不,我對不住你們兄弟倆我之前在蟠龍寨說的那些胡話越傳越離譜辱沒了你們兄弟倆的清譽我有罪”
“”
“我就知道你們兄弟是最寬宏大量的一定不會和我計較”
“”
楚熹以賠罪之名澄清謠言,本是恰到好處的。
若陸游沒有再度上前。
“你,你要干嘛別離這么近啊,怪嚇人的。”
“你可是一心要幫著薛進那荒蠻子,來與我們作對”
楚熹微怔,忽然想到當日安陽碼頭,陸深也曾問過她的立場,她總想著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一味裝傻充愣,不敢正面回答。
如今陸游比陸深更直接的問她,好像她的立場于雙生子而言十分重要。
楚熹反問陸游“你們可是要攻打常州”
陸游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是又如何。”
楚熹道“那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薛進是薛進,我是我,你們上天入地我管不著,可常州是我的,不論亳州軍,還是沂都軍,只要敢踏進常州一步,就是我楚熹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