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溫柔,季央心里更難受了,粉腮一動一動的嚼著,顯得委屈又可人。
難怪小姑娘曾經總是紅著眼罵他混蛋,裴知衍自己都覺渾,可誰叫她太好看了,怎么樣都好看,哭得樣子最好看,梨花帶雨,嬌嬌憐憐。只是他不敢總惹哭她。
碧荷進來看到這“濃情蜜意”的一幕,面上一時燒起了火,羞赧垂眸站在開外,道“世子,世子妃,該到奉茶的時辰了。”
裴知衍覺得有點掃興,又慶幸被掃了興,他差點就沒收住。
尤其是在知道,她或許也沒有那么在意葉青玄之后。
猶如墜入沉潭,幾度瀕溺垂死之人抓住了就命了繩索,裴知衍瘋狂給自己找著借口和理由他早回來了兩年,或許那些女兒家的心思還沒有來得及在他們二人之間滋長出來。
或許,就這樣。
裴知衍放下筷箸淡道“知道了。”
季央拿了手絹輕拭唇瓣,“口脂花了,我去房中補補,夫君且等我一會兒。”
裴知衍點頭,“嗯。”
季央走后,他看向方才被她用舌尖卷過的筷箸,筷尖上還留著一抹晶瑩的水漬,修長的手指捏起其中一根,將濕濡的那端放在自己雙唇之間,輕含之后又若無其事的放下。
眼底蓄出紅痕,薄唇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是從骨子里滲出的風流撩人。他嗤笑自己竟如同癡魔了一般,靠這些來慰藉那顆愈漸燥亂的心。
定北侯府的一花一木季央都無比熟悉,掛在廊下的大紅縐紗喜字燈籠亮了整夜,此刻也還續著燭,喜氣洋洋的一如昨日大婚之時。
蕭篁閣外是一大片的池塘,池水連通著城外的河流,所以這里的水常年都是清澈潺動的。
季央望著池水的眸處,虎符就藏在池底連通外面的暗道里,所以那時整個定北侯府被抄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
腰上忽得一緊,不由得季央再多想,她愣愣看著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接著仰頭去看身旁的男人。
裴知衍沒有看她,淡聲道“留心腳下。”
原來已經走在了水面上的九曲橋上,兩側沒有設憑欄,若是一個不留神也極有又能失足落水。
所以裴知衍也并非是完全不關心自己,僅這一點點的在意就讓季央心里高興起來。
裴知衍垂眼而視,季央螓首低垂,青絲盤成發髻,露出一截脖頸,紅珊瑚的耳鐺搖搖晃晃,將玉肌映襯的皎白剔透,朱唇上的點點笑意柔化了裴知衍的眉眼。
秦氏與裴侯爺一早盼著喝媳婦茶,兩人接了季央的茶笑得合不攏嘴。
尤其是裴侯爺頂著威武英氣的容貌,笑著說再來一杯的時候,季央差點都沒忍住要笑出來。
還是秦氏睨了裴侯爺一眼,他才樂呵呵地給了季央一個厚厚的封紅。
然而看向裴知衍的時候,裴侯爺寬肩向后微仰舒展,清清了嗓子,大將軍睥睨生殺的威嚴就顯露了出來。
如同對自己的部下說話時那樣,沉聲道“既然娶了媳婦回來,就萬不能委屈了人家,聽見了”
裴知衍也一副部下領命的樣子,恭敬頷首,“兒子知道。”
這點倒是和上輩子一模一樣,季央忍笑忍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