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衍輕斥她,“胡說什么。”
季央生了委屈,把書藏在身后,僵持的瞬間,她心頭一動,道“你拿的到我就給你。”
裴知衍探手到她身后去拿書,卻永遠都差那么一點點。
一來二去,本就寬松的寢衣松散了下來。
季央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襟口大開的衣衫,她甚至沒有穿小衣。
季央用力閉眼,把書拿出來放在案上,自己則微微向后仰去。
唇瓣發顫,虛弱無力道“夫君,不妨看看央央定比你的書好看。”
細如蚊吶斷斷續續的話,裴知衍一字不落聽得清清楚楚,鳳眸內逐漸赤紅一片,“你說什么”
季央不敢睜眼,渾身抖的厲害,她摸索著拉住裴知衍的手,讓他牽住自己衣衫的系帶。
書房里有休息的軟塌,裴知衍將已經疲憊熟睡的季央抱去了塌上。
拿了衾褥給她蓋好,還不等他起身,睡相極差的小姑娘就將被褥踢開了一個角。
裴知衍搖頭失笑,白日里有多乖巧,夜里睡著就有多鬧騰不對,現在是白日里也不放過他了。
他握著季央的腳踝,本該是要給她蓋好被褥,卻遲遲沒有動作。
裴知衍一眼就看到了那點小紅痣,他仔細看著,眼底是透骨的纏綿,嘴角噙著笑,輕柔貼了上去。
季央睡得甜香,呼吸綿長,裴知衍慢慢直起身,他竟然可悲到只敢在她熟睡無覺的時候展露自己的惡劣。
一桶涼水從身上澆落,火燒火燎的燥、欲才平息了下去,放下水桶,裴知衍用手掌撐在浴桶邊沿,勁瘦的小臂緊緊繃著,水珠順著流淌墜落,落在地面上伴著他粗渾的呼吸,嘀嗒嘀嗒砸在地上。
他覺得自己遲早又回會像過去那樣犯渾,方才他就差點沒忍住,想把熟睡中的小姑娘弄醒。
絕不能再被她蠱惑,如今這樣便很好,小姑娘卻會主動來貼他,討他的憐愛,對,就應該這樣。
他慢慢冷靜下來,換上潔凈的衣衫往外走。
細風推著月色,透過婆娑的樹影照在湖面上,影影綽綽,忽風驟急,原本悠然潺動的水面層層推疊。
水面的九曲橋上,裴知衍緩慢而行,寬大的衣袂被吹起,步態悠然,在這月色之下,雅致高潔的好似畫中仙人。
只有高義知道世子爺已經擱這兒來回走了不下四五趟了,新婚燕爾的難道不該是抱著媳婦鉆熱炕頭嗎
可世子偏要上這來吹冷風不說,還拉著他一起。
高義一個勁的犯困又不敢說,兩個眼睛都快瞪出血絲了。
“高義。”
高義一個激靈,以為終于可以回去睡了,誰曾想裴知衍卻道“我們比劃比劃。”
第二日,季央是被螢枝叫醒的。
她連自己是什么回到的正屋都不知道,只是醒來時裴知衍照例已經不在了。
“世子呢”
螢枝道“奴婢也不知”。
她不敢說,昨夜世子將小姐抱回來后便離開了,壓根就沒來屋里宿。好在昨夜是她守著,沒有別人知道,否則傳了出去,旁人指不定在背后怎么嚼口舌。
看出她的吞吞吐吐,在季央的逼問下,螢枝才如實將是情說了出來。
季央說心里不難過是假的,只是她也沒有表現出來,平靜的讓螢枝伺候自己起身,準備梳妝完去尋他。
然而不等季央去找,裴知衍就先過來了。
他坐在一旁在看著季央梳妝,淡道“今日沒什么事,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人來府上,你隨著母親一起見見就是了。
季央正在戴耳鐺手一頓,轉過身問,“夫君是要出府嗎”
裴知衍只一點頭,沒做多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