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滋味就如同前世她無數次的冷漠與無視,心房猛得收緊,裴知衍一個跨步想要抓住她。
秦氏又道“站住。”
眼看著她的衣衫擦著他的指尖而過,裴知衍用力握緊手,“不知母親還有何事”
秦氏示意下人將門關上,冷眼睨著他,“剛才碧荷已經將事情跟我說了。”
裴知衍此刻哪里還有心思與秦氏周旋,皺眉道“晚些我再與母親解釋。”
“你現在知道急了。”秦氏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大理寺卿就是這么做的不分青紅皂白的懷疑人,還是你的新婚妻子”
裴知衍已經夠后悔了,他拉開門往外走,“我去看看她。”
見他少有的情急,秦氏才消了點氣。
裴知衍剛走進正屋,就聽見凈室傳來清晰的水聲。
他頓住步子,停了一會兒上前挑簾。
碧荷正要拿了衣裳進去,見到裴知衍在,連忙上前行禮。
已經半撩的簾子被放了下來,裴知衍將手背在身后道“待世子妃沐浴好,你來告訴我。”
碧荷屈膝道“是。”
季央自然也聽見了裴知衍的聲音,往肩上掬水的動作慢了下來。
他想要與她說什么季央咬住唇瓣,脆弱的眼眸里水霧蓄起。
裴知衍在書房里練字,夜沉天涼,他卻將窗子大開著,任由寒意灌入屋內。
碧荷從正屋出來向書房走去,面色為難。
她走到書房門外,又猶豫了許久才應著頭皮進去,屈膝請安。
裴知衍正寫到那個靜字上,頭也不抬的問道“世子妃睡下了”
“已經睡下了。”碧荷吞吞吐吐道“世子妃她還說她說。”
裴知衍擱下手里的筆,抬眸道“說什么了。”
他看見碧荷懷里抱著的東西,擰眉道“你手里拿得什么”
碧荷見世子微微沉了臉色,低垂下頭,一鼓作氣道“世子妃說,想必今日世子也不回正屋睡,就、就讓奴婢把您的被褥枕子拿來。”
裴知衍看著自己方才寫完的靜字,這還讓他如何能靜。
季央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猜測裴知衍看到東西是會動怒還是如釋重負,終于可以不用面對她。
越想心里越是被纏喘不上氣,她掀開衾被起身喝茶。
季央走到桌邊,拿了茶壺倒水,已經涼了的茶水從喉嚨口哽咽落下。
“不是睡了嗎”
溫沉的聲音憑空響起,季央錯愕轉過頭,裴知衍不知幾時已經站在了挑簾處。
季央快速眨去眼里的酸澀,小聲聞“世子怎么過來了。”
疏離的稱謂讓裴知衍喉間發苦,又覺好笑,她表達冷漠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換去稱呼,早前在茶樓往他身上撞那次也是。
季央抿去唇上的茶水,“世子要說什么,明日說成么。”
她現在真的很難受。
裴知衍走上前,季央手扶著桌沿,想退又忍住了。
裴知衍將一份禮單遞到她面前,道“明日的回門禮,你看看有什么漏的。”
原來他要與她說得就是這個。
季央側過臉,“今早母親已經與我說過了,不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