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臉都垮了下來,裴知衍想了一下,拿了手邊的迎枕放到她腰后,“知道腰酸就坐好。”
豈止是冷心冷情,簡直是薄情
季央抿緊著唇,攏著裙擺從羅漢床上下來。
裴知衍輕輕收攏指尖,終于要忍受不了要走了么
怎料下一瞬,腿上忽的一沉,竟是氣呼呼的小姑娘坐到了他身上。
裴知衍呼吸發窒,為什么她總能在他失望動搖的時候又讓他重新恢復渴望,甚至比之前更強烈。
大片絳紫色裙擺自二人身上垂落,鋪在羅漢床側。
裴知衍記得季央從前不愛穿這些秾麗的顏色,衣櫥里的衣衫也多素雅,那般也是美的,可比不得現在這般讓人挪不開眼,她都不知道,他忍著不看她有多難。
他怕多看一眼都要墜身煉獄。
裴知衍想起自己曾經為她準備過一身嫣紅輕薄的紗衣,他承認確實存了一飽眼福的壞心思,結果小姑娘通紅著眼圈,將他連人帶衣服給推出了屋子。
后來他是再也沒敢那樣了。
他不受控制的想,若是放到現在,她又會如何呢。
季央不依不饒地逼視著他,“夫君說我是為何腰酸。”
裴知衍沉默幾許,才道“是我放縱了,下次我會注意嘶”
唇瓣被一口咬住,裴知衍疼得倒抽了口氣。
季央泄憤似得用上下牙磨著他的嘴唇,含糊不清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再痛也不痛了。
裴知衍看著她因為氣憤而泛紅的眼睛,她表現的是如此喜歡他。
一點也不像裝的。
裴知衍任由她咬著,手掌扶著她的腰,替她輕揉按摩。
季央卻舍不得再咬了,松了力道靠在他肩上,閉眼享受著他的按揉,嗓子里細軟的哼聲,表示不滿,可聽起來卻像是因為舒適的。
裴知衍慢慢用舌尖刮過被咬出牙印的唇肉,眸中透出莫測的意味,微笑道“岳父大人還與我說,央央自幼膽小性子弱這都膽大到敢咬我了,竟與岳父說得半點不一樣。”
季央心里一慌,反應極快的用手臂抱緊了裴知衍,“我便只在你面前這樣,你許還是不許。”
軟糯嬌嗔的語調,勾著他的理智。
裴知衍忽然不想再試探,他想讓這一刻停留的久一點,大手縱容著拍了拍她的背脊,“看樣子是不許也沒用了。”
哪怕是自欺欺人,多一日也是好的。
又陪了季央一日,裴知衍便以公務繁忙為由而提前回了大理寺衙門上值。
許清遠清早去到衙門見到裴知衍,愣了好半晌才道“大人怎得今日就來了”
想起今早離府時,季央抓著他的官府不舍得松開,卻又賭氣轉過臉不理他時的可憐模樣,裴知衍就一陣心煩意亂。
他想避開些,讓自己可以冷靜下來思考,而不是一再的被情緒所控制,可好像適得其反。
裴知衍將正翻閱著的呈文往前一推,輕掀眼皮,曲指敲在桌案上,“萊州府知府買賣官職騙取白銀后殺死買官者一案,你的呈文就是這么寫的”
許清遠還想著道聲喜,沒成想上來就被挑了錯處,他凜色道“李顯禹對罪行供認不諱,下官以為可以定斷。”
裴知衍緩緩點頭臉色卻不好看,“那你可知道李顯禹曾是誰的門生,沒有人在后面給他授意,他敢如此膽大包天連犯三起命案,這些你都查過了你以為這個案子為什么會丟到大理寺。”
許清遠神色猶豫,已經慌張了起來,“大人說得是八府巡撫,厲大人。”他面色一凜,“下官這就去審問李顯禹。”
裴知衍道“拷打的招數都用過一遍了吧,還問出什么了么”
許清遠額頭直冒冷汗,他還是沒有裴大人的縝密心思,只看了表面現象。
裴知衍將手里的冊子扔到桌角,沉默幾許后道“所有于他巡查的各縣衙、府衙都需暗查,這則呈文本官親自寫。”
待裴知衍再起身已經是晌午時候,他下意識看向靠窗的位置,看到的只有一大片書架,才恍然記起自己不是在府上書房,也沒有嬌滴滴的妻子在旁等著他。
裴知衍搖頭自嘲一笑,才半日而已,他就在想她了,這還怎么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