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正鶴笑容微頓,語氣稍沉,“大可不必,這事若有一絲泄露,那你可是要人頭不保的。”
他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與狠色讓季央心中一慌,都是千年的狐貍,面上哪怕再和顏悅色,也掩蓋不了骨子里的心狠手辣。
裴知衍的手適時的覆在她的手背之上,溫熱的暖意讓季央安下心來。
有裴知衍在,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姜正鶴審視著裴知衍,片刻才若無其事的淺笑道“可別怪本官沒提醒你。”
裴知衍亦笑笑,“我明白。”
姜君義向裴知衍敬酒“往后可就要稱一聲蘇大人了。”
裴知衍眉梢輕挑,“這回的事要多謝你。”
“咱倆誰跟誰,你還給我整這出虛頭巴腦的客氣來了。”姜君義抬起酒杯喝酒,接著遮掩把目光投向了季央。
到時候把他的好妹妹留給他,他就當是收了這份謝了。
幾杯酒下肚,想到不出三日蘇淮就要死,姜君義有些按耐不住心里的躁動,問道“你此去赴任路途遙遠,你妹妹怎么辦,也跟去”
裴知衍道“自然了。”
姜君義不贊同地搖頭道“我看就不如讓她在府上等你,待你那里安頓妥當,再來接她也不遲,省得路上幸苦。”
他朝季央道“蘇姑娘你說呢”
裴知衍也歪頭看她。
有了上一回的事,季央臉皮也厚了,反正這掖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來第二次了。
“我不跟哥哥分開。”
姜君義笑道“怎么,還怕丟了”
姜正鶴自然知道自己兒子的德行,眉心狠狠疊起,眼中升起犀利之色。
姜君義見父親變了臉色,立刻噤聲不敢再言。
姜夫人不知他們兩人關系的“巧妙”,溫和笑道“你們兄妹二人的感情可真不錯。”
裴知衍解釋道“沒辦法,小妹她離不得我,尤其是幼時走丟過一次之后就更甚了。”
季央一愣,歪頭看他,他怎么知道她幼時走丟的事。
季央一直憋到了宴散,一出府她就很不住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幼時走丟一事的”
她記憶里可從來沒跟裴知衍說過。
夜里風涼的很,裴知衍替她拉上斗篷上的帽子道“上馬車再說。”
季央只能跟著上馬車,布簾一放下,她整個人都鉆進了裴知衍懷里,“你快說呀。”
裴知衍閉眼靠在車壁上,手掌撫在季央的肩頭,輕聲道“唔,你讓我想想。”
薄薄的酒意從他喉間噴出,季央心急的不行,他還這么不緊不慢的。
“你那時才這么點高吧。”裴知衍眼睛也沒睜,抬手比了個高低,“頭上抓了兩個小髻,上頭還系著兩條紅色的發帶。”
他慢慢說著上輩子沒機會與她說的事。
季央越聽心跳的越快,不由自主的用指甲劃起了指腹,裴知衍好像早有所料一般,摸索到她的手輕攏入掌中。
“我見到你時,你就蹲縮在東長街上的一條窄巷子里,哭得眼睛鼻子都是紅的。”裴知衍說著勾起唇角忍俊不禁。
季央靠在他懷里不住的眨著眼睛,唇瓣輕啟,吐氣發顫。
哥哥老是念叨她幼時在中秋燈會上走丟過,后來不知怎么就又自己摸回到了季府門口。
難道是裴知衍將她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