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義同樣驚到無以復加,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招惹到的竟然是裴世子,那那個女人是誰姜君義想都不敢想,失血過多加上劇痛和心里的沖擊,讓他幾度差點暈過去。
裴知衍朝黃鈺蕭頷首道“此番還要多謝黃大人的配合。”
黃鈺蕭道“裴大人言重了,這本就是下官職責所在。”他揮手命人將姜正鶴二人押回大牢。
裴知衍淡道“這二人本官親自來審。”
姜君義回想起裴知衍方才用匕首刺入他右眼時,目光陰鶩含笑,形同邪魔的模樣,渾身劇烈顫抖,一口氣沒上來,徹底暈死了過去。
一夜的審訊,裴知衍將姜正鶴的嘴撬的干干凈凈,得到了一份牽涉案情官員的名單。
從地牢走出來,已經是破曉時分。
陳風上前一步道“大人,我們是不是即刻啟程”
裴知衍撣了撣衣袍上沾染的血跡,皺眉道“讓人備水。”
這一身污濁不洗去了,會嚇著央央。
平青縣,聚合客棧。
季央一夜難眠,雖然裴知衍對她百般承諾不會出紕漏,可她還是放心不下,還不到辰時就起身下了樓。
她坐去到客棧大堂內,邊用早膳,邊等著裴知衍過來。
青平縣過去就是盧陽夾道,還有不到兩個月就是春闈,這個時節客棧里不時就能看到有趕考的書生進出,或吃上碗面或討碗水喝。
季央心不在焉的吃著碗里的白粥,忽聽見旁邊起了爭執聲。
“你莫不是想白吃白喝”店小二環抱著胸,一臉鄙夷的大聲嚷著。
季央問聲抬眸看去,一個著青色襴衫的書生臉漲的通紅,無比窘迫的翻找著自己的衣袖、書箱,解釋道“小兄弟你莫急,我啟是吃喝不認賬的人。”
店小二嗤笑道“那你倒是拿銀子出來,我看你都在這摸了快有一刻鐘了。”
書生緊抿著嘴,將書箱里的書全搬了出來,堆了好幾摞,還是沒有找到自己的錢袋,他捏著袖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神色凝重,“小兄弟,我的錢袋許是在路上丟了,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將方印壓這,日后來贖。”
店小二扯著嗓子道“還丟了,你怎么不說偷了搶了,虧你還是個讀書人。”
書生被說的面紅耳赤,可他一個只會讀圣賢書的人,連吵架都不會,只能道“小兄弟,你說話別這么難聽。”
“好,覺得我說話難聽是吧。”店小二動手拖他起身,“走,跟我去衙門。”
“小兄弟,你通融通融。”書生急了起來,他還要趕考,若是此時生了事端麻煩就大了,“你看這樣如何,我將藏書用來抵飯錢。”
店小二壓根兒不聽他說的話,拽著人就往外走,那書生弱不禁風的,被他扯的跌跌撞撞,七搖八拐的撞在了季央面前的桌子上。
碗里的白粥都撒出了一些,螢枝忙護住季央,氣怒道“怎么回事橫沖直撞的”
守在客棧門口的高義聽著動靜也走了過來。
季央搖搖頭,示意螢枝自己沒事。
店小二連忙欠身賠笑道“哎呦喂,沒驚著姑娘吧”
季央道“沒事。”
她看著那跌倒在地,一臉痛色的書生,對店小二道“誰都有出門在外遇著困難的時候,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對一個趕考的書生來說,書是最重要的,他都能拿出來抵了,顯然不是如店小二所說那般品行敗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