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硯躺在軟榻上,小臉肉嘟嘟粉白的,張著奶呼呼的小嘴,喉嚨里含糊不清的哼唧,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眨巴著看著四周。
秦氏抱著宓宓彎下腰道“咱們看弟弟羞羞臉。”
嘬著手指的宓宓也不知是不是聽懂的,忽然將小手從嘴里拿了出來,揮舞了兩下后咧著還沒長牙的小嘴咯咯發笑。
秦氏稀罕的眉開眼笑,“咱們宓姐兒會笑了。”
裴侯爺快速給硯硯兜好尿布,吹著胡子道“胡鬧,男子漢大丈夫,豈容你們這般胡亂看的。”
秦氏不以為意,連個眼風都沒給他,只顧朝著宓宓逗笑。
裴侯爺和秦氏對兩個孩子幾乎到了溺愛地步,只要孩子到了他們手上,那就是一人一個,一刻不離地抱著。
宓宓性子嬌被抱慣了,白天一放下就哭,硯硯是個好伺候的,抱著的時候就乖巧眨眨眼,就是放下了,哼唧兩聲后就嘬著手指安靜了。
可二老又舍不得一個抱著一個放下,覺得不能偏心,就干脆兩個都不放。
季央走進屋內,笑著像兩人請安,“父親母親照顧兩個孩子一上午,一定也辛苦了,讓我來抱吧。”
季央一人可抱不了兩個,通常這個時候只有裴侯爺先“割愛”。
不到四個月的孩子還不認人,可對母親有天生的依戀,一直安安靜靜的硯硯一到季央懷里,就好像歸巢的雛鳥,開心的蹬腳揮手,躍躍欲試的用小手去碰季央的臉。
季央靠近用嘴去親他小小軟軟的手掌心,心軟的一塌糊涂。
秦氏懷里的宓宓忽然鬧了起來,用力掙著還不能控制的小身體,烏黑的眼睛濕盈盈的,細小的嗓子里發出“哎,哎”的聲音。
秦氏笑著道唉呦,“這是知道她娘親來了,跟弟弟要搶呢。”
她準頭對裴侯爺道“這架勢勁,比她爹小時候還足。”
一直到季央把宓宓抱到懷里,她才消停下來,在娘親懷里安然睡起了大覺。
裴侯爺贊同的點頭,哈哈直笑,孫女這可不就是有他們裴家人的風范,反倒是孫子,乖乖巧巧的,像她母親更多。
入了冬,天氣就一日比一日的冷了,而蕭篁閣里地龍日夜不斷的燒熱著,屋里與屋外是另個天地。
清早季央從裴知衍懷里醒來,她微微撐著身子,目光越過他的肩頭往窗子處張望,隱約可以見到白皚皚的一片。
她推推還在熟睡的男人,語氣雀躍,“好像下雪了。”
裴知衍眼睛也不睜,環在季央腰上的手臂收緊,把人重新帶回了自己的懷里,長腿夾住她的兩條小腿,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聲音猶帶著濃濃的倦意,“下就下吧,央央乖,再陪我睡一會兒。”
說是輔政,可輔佐一個連路還不會走的小皇帝,等于他處理政務的同時還要順道帶孩子,好不容易熬到年關有休沐,他只想抱著嬌妻,床也不想下。
季央被他束縛的動彈不得,只能小聲抗議,“我想去看雪。”
許久才傳來男人的嗯聲。
見他不動,季央用手指去擰他腰上的肉。
裴知衍總算有了反應,捉住她的手拉到眼前,睜開還蘊著迷朦的雙眸,“哪只手使得壞”
季央趕緊抽手,神色警惕,裴知衍順從的放開她,笑著啄了啄她的鼻尖,“乖,再睡一會兒。”
季央不肯,她已經睡夠了,她邁著腿想從他身上翻過去,裴知衍輕而易舉的抓住她的腳踝,長指刮過她的足心,癢的季央連連縮腳。
“放開我,癢啊,哈,快放開”
嬌顫的聲音惹得裴知衍徹底沒了睡意,他手還虛握在季央的腳踝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想看雪”
季央笑得淚花都出來了,“不看了,你放手。”
裴知衍像是沒聽到她說什么,自顧道“央央讓為夫醒醒神,為夫就陪你去看雪。”
他松開握住她腳踝的手,指尖沿著肌膚流連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