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衍擺了擺手,“您是央央的外祖母,便也是我的外祖母,來看望是應該的。”
裴知衍臉上端著客氣的笑,連說話也比往常斯文收斂許多,季央聽他這么說,心里生出來絲絲甜。
許太醫過來的很快,葉青玄眉頭輕皺著,看起來十分擔憂,“就有勞許太醫為我祖母診治。”
許太醫道“葉大人且寬心,我先為老夫人診脈。”他將三指壓在葉老夫人的手腕上,一手捋著胡須,忽而捋須的動作慢了下來。
許太醫用余光看向立于屋內的葉青玄與裴知衍兩人,一時心生為難,他不動聲色又診了一會兒,方才放下了手。
季央焦急地問“許太醫,我外祖母如何。”
許太醫道“世子夫人不必憂心,葉老夫人乃是食得不當,加之夏日里暑氣重,這才身體抱恙,待我開幾貼藥服下即可。”
裴知衍笑著說,“許太醫醫術了得,央央這下可以放心了。”
季央點點頭,面色總算不似方才那樣凝重。
“難得過來,央央就在這多陪陪外祖母。”裴知衍掀起眼皮去看葉青玄,“葉大人不如請我去外間坐坐。”
季央一門心思都撲在葉老夫人身上,乍聽他這么說還沒有多想,等兩人一前一后出去心才提了起來。
走出屋子,裴知衍就沒了掛好臉的耐心,看似漫不經心,聲音卻寒涼,“再有下次,你試試。”
葉青玄笑容不改,一臉無辜,“我聽不懂世子這話是何意。”
裴知衍連裝都懶得跟他裝,“聽得懂也好,聽不懂也罷,我話擺在這里,你掂量清楚。”
裴知衍生得再俊美,那也是多年出入沙場,浴血廝殺的,死在他劍下的人不計其數,身上嗜血的殺氣陡然升起,露出近乎銳利的鋒芒。
葉青玄不信他真敢對自己如何,但也著實被這森冷蝕骨的寒意與壓迫感所震懾。
轉瞬的功夫,裴知衍已經收斂起了肅殺之意,眉宇間又恢復了漫不經心的淡漠。
“聽見了就應聲。”
何其狂妄,何其放肆,葉青玄握緊拳頭,他憑什么,不過是憑著自己姓裴罷了。
等定北侯府倒了,到那時他看他還如何狂傲起來還有被他搶走的他也要奪回來
葉青玄舒展眉心,若無其事的笑著,“世子的話,我自然聽見了。”
八月初三是葉青玄與臨陽郡主大喜的日子,葉家提前派人送了請柬過來。
裴知自然是沒什么興致,他將下巴則擱在季央的肩上,灑金的請柬捏在手里當扇子,給季央扇風,“不如還是我帶央央去郊外騎馬。”
季央現在只要聽見騎馬二字,就不可抑制的想起那夜的荒唐,哪里還肯跟他去。
見她搖頭都來不及,裴知衍靠近她細嫩的脖子,薄唇如羽毛般輕柔流連的吻過那一片細膩的肌膚,“但我還沒教會央央呢。”
季央縮著脖子閃躲,可她越是躲,裴知衍就越是玩鬧的起勁,好似是逗弄著落入陷阱的小獸。
鬢邊的發絲被蹭得散亂下來,季央好不容易才用手掌掩住他的嘴,赧然道“我學會了。”
濕濡的癢意自掌心傳來,竟是他用舌尖在舔,季央連忙將手藏到背后,整個掌心都是麻的。
纖長的鴉羽半遮著水靈靈的眼眸,裴知衍欣賞著她嬌怯勾人的模樣,“騎馬可不算學會了,不過。”他靠近季央透粉的耳朵,“騎我是學會了。”
“你,不許說了”季央真是怕極了他這張嘴,什么胡話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