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怪,因為她根本沒有眨過眼。
剛才也是,慕琬可以保證自己在第一時間發現人的蹤跡,可直到那女人踩到樹枝前,她根本沒有察覺附近多了一個人。
唯一的解釋,只能證明,眼前的女人并非人類。
何況一個看上去纖弱不堪的小姑娘與她自己年齡相仿,又怎么能在瞬間對一個成年男性進行如此迅捷又有力的攻擊。她瘦弱太多,比起自己這樣的習武之人,根本不具備那樣的素質。內力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從她身上,慕琬只覺得那隱隱的妖氣更有代表性。
“你是何人”她大聲質問。
她仍撐著嘴角那奇妙的弧度,不言不語,讓人惱火。
慕琬判斷,極大的可能,是這泣尸屋的守備。山海要破了這陣法,才驚動了她。
“你莫不是施公子的手下若真是這樣,你倒是喊他出來。”
她還是不說話,與她一并橫著步,慢慢地周旋著。她的腳步很輕很輕,在帶著塵土的地面上只留下極淺的腳印。不遠處是受傷的山海,也不知道傷勢如何,要不要緊。
在她眼神瞟向下方時,對手倏忽間攻過來,慕琬熟練地橫起傘擋下這記手刀。她明顯地感覺到,這股速度和力道至少十年武學功底,都對不是普通女性,或說普通人類能做到的。慕琬拉扯著黛鸞向后騰跳,順勢撐開傘,與女人拉開距離。
又向后撤了兩步,慕琬的背抵在院墻上。她心中暗自盤算著,蠻力不太行,但該用何種法術才能應付得了她呢
“咔嚓。”
有這樣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山海慢慢睜開了眼睛。
周圍很涼快,習習微風偶爾拂過,太陽也不曬眼睛,不像是在室外。他猛地坐起身,發現自己正身處不知何處的廳堂內,到處都是黑褐色泛著光澤的、造價不菲的木質桌椅。空氣中有股淡淡的澀味,并不難聞,有些像中藥,但又不是。
就好像是海風。
“山海醒了”黛鸞大叫起來。
凜山海望過去,看到她正與慕琬坐在桌前。桌上有幾杯冒著熱氣的茶,還有她碼的整整齊齊的瓜子皮垛。
慕琬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又將一枚瓜子塞進嘴里。
“咔嚓。”
山海還沒來得及問這是哪兒,發生了什么,就看到一個姑娘走進來,手上的托盤里是精致可愛的小點心。她還是淡淡地笑著,將點心盤放在桌上。此外,盤子里還擺了一個精致的小瓷瓶子。
“柒姑娘”
山海如此說出口,她卻并未看他,只是微微朝慕琬她們鞠了一躬,就站到一旁去了。
“原來你們認識”
“不,只是算了,這是”
話未說完,有什么人的手忽然從他歇息著的躺椅后伸來,輕叩在他右肩上。山海正警覺得很,反手鉗住它,一張符咒從左手的指間閃現。那人手速卻更快,瞬息間那張符竟被他的另一手抽走。山海扭過頭,突然痛得呲牙。來者指間夾著符咒,兩只手都搭在他肩上,發出溫和的嗓音
“輕松點兒,凜道長放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