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不起這位仙長的思鄉之情么”
這是不屬于他們之中任何人的聲音,是聽起來很也年輕的男聲。
連同柒姑娘在內,五人同時左右環顧起來。打門外走進一個道人。他容貌俊朗,怡然自得邁著無聲的步子跨進門檻。雖然他看著歲數不大,頭發卻是青白交錯,白絲比山海還要醒目。他身上的道袍也是黑白分明的,比起山海那身煙灰的質感要新、也要奢侈許多。
在這片以破敗和荒蕪作為背景的天光之下,他笑著,像枯井里盎然的花。
他行了個禮,其他人連忙回禮。山海抬起頭,有些遲疑地問
“您是您也是路過此地么”
“啊,我可是生活在這兒的呢。在下霖佑,未請教”
“在下凜山海。”
如往常一樣,每個人都做了介紹。只是在介紹自己的時候,他們都不由得多動動腦子,思考起霖道長說的話。他的模樣與打扮,讓人完全無法與這座破敗的地方扯上關系。自然,他也看出了他們的疑惑。
最疑惑是,還是他項上的鎖鏈。
細細的黑色鐵鏈纏在他襟前,兩邊各繞過了他的肩。因為顏色的問題,它在道袍上并不那么顯眼,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噢,這個”霖佑看出他們眼中的困惑,“修行用,解釋起來有些麻煩。凜道長或許能懂修道之人,總要對自身有些要求的。”
“”
凜山海其實不懂。
施無棄一直盯著他看。或者說,所有人的目光都無法從他身上移開。這個陽光清秀的修道者,身上并未有那種道骨仙風般的清冷,反而讓人覺得親和,想與他多說說話。可對他們而言,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慕琬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他
“你住在這兒住在,這種地方”
“您別看這里現在是這樣。幾年前,這里還熱鬧著。訪客絡繹不絕,香火旺得很。蒼曳城很太平,很少有妖怪惹是生非,所以沒什么道士,也沒有陰陽師。前些日子,來了個獵魔人,應當是把這座城最后的妖怪斬盡殺絕了。”
山海和慕琬同時看了看對方。
“獵魔人,這”
“怎么”施無棄看著他倆,“獵魔人不是陰陽師的一脈么”
慕琬接了話“是,可是這是三個分支里最不受待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