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赫停了手。
“那人身上有妖氣,與他身邊的尸人一道,被困在靈脈里頭了。如今就他們三個你得去一趟雪硯谷。”
“太遠了。既然他們已經不在雪硯谷,你去取了地圖便是。”
“你得跟我一起去。去見見那鄔掌門。”
“沒那個必要。”
“相信我。”朽月君再一次拋棄扳指,“你們今后還會有合作的。”
唐赫抬起手,瞬間將指尖的利針彈射出去。針穿過了高高拋起的扳指中央,釘在干凈的墻面上。那針細小到看不出痕跡。黑色的扳指突然就停在空中,上下晃動了一下。緊接著它便順著那看不見的線一路下滑,落到了唐赫的手上。
“看著就煩。”他攥起手。
朽月君笑了,好像并不是很介意。他只是伸出手說
“你最好還是給我,那是凜山海的東西。”
“他的東西為什么在你那兒”唐赫翻了翻白眼,“你偷來的”
“不是。但這件兒是。”
說罷,朽月君伸來另一只握緊煙桿的手,突然松開。他兩指還夾著煙桿,但掛在中指落下來的正是一枚熟悉的環狀玉佩。它輕快地在唐赫眼前晃了兩下,又被收了回去。
“你什么時還給我”
“這下可就要麻煩唐公子跟我走一趟了。”
朽月君晃了晃手,有些得意洋洋地笑起來。他突然湊近些,將幾縷煙呼在唐赫臉上。后者煩躁地擺了擺手,氣得干瞪眼,但并不至于在這個時候與他翻臉。他知道,和這個狡猾的老狐貍掐起來沒什么好處,他很清楚。
煙的氣味泛著微微的甘甜,甜得有些詭異。
不過那玉的確很重要,朽月君也一定清楚。那是唐鸰兒時戴的平安扣,她只留下這個。
朽月君用指甲刮了刮翠玉上一絲不起眼的紅色,但怎么也擦不掉。于是他又轉過頭,看了一眼窗外。先前他感覺到樓下似乎有熟悉的氣息,可是它現在被刻意隱藏起來了。應該沒有走遠,只是收住了妖氣。這妖氣沒什么威脅,卻令他感到很熟悉。
但這不重要。
天還未亮,微弱的星星還點在夜幕上。但這時候,山海已經不得不趕路了。他們從白天睡到現在,再躺下去,恐怕雪硯谷的追兵都能把他們抓回去了。
不過鄔遠歸怕是沒這個心思,他和佘氿應該已經拿到了原本的信。不過,希望他們沒有刁難謝花氏再怎么說,她們也只是被牽扯到其中的。仔細想來,慕琬并不討厭謝花凌,也不對她的那個決定深惡痛絕。因為如果是自己,要救親人別說是自己親哥,就算是雁師姐,她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黛鸞當真畫出了地圖,山海和慕琬都不記得原來的細節了,只覺得一眼看上去像那么回事兒。或許她真的與如月君學過幾年畫,仿得是有模有樣。但是他們都不太認得這種畫法,或許施無棄在還能說出一二,現在只能憑空猜哪里是山,哪里是谷。
“莫非,這是一個局部的景致,云外鏡在這種景色中”慕琬猜想,“看上去似乎有很多山,難道在群巒之地嗎”
“說不定是黛巒城凜霄觀離得那么近,又是他們的寶貝,我覺得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