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鹓感到不解。因為一個是橫著吹的,一個豎著吹,雖然側面都開孔,可內部構造終究是不一樣的,怎么能換著用呢這時候,她的腦袋突然小小地刺痛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記憶即將浮現,卻終究是沒想起來。她有些在意,究竟是什么事呢可是時隔太久,她實在是想不起來。或許,和樂器有什么關系吧。她絞盡腦汁所能勾起的回憶,只有自己的塤罷了。可現在,唯一留作念想的東西,卻在無庸藍的手上。
“啊,你不是,有個塤嗎”公子忽然問她,“你也一定精通樂理了。”
“不我只會一點點。樂器和唱歌,都是我堂姐好些。”
“堂姐不是親姐姐么”
“我是有親姐姐只是年齡都比我大許多,聊不到一起。我同堂姐更親近些。”
“原來如此。”公子沉默一陣,又道,“我有位兄長,同我一起長大。不過,我們兄弟兩個,是全無血緣的。”
“聽起來你們關系不錯”
“嗯,是不錯。雖然他就大我那么一丁點兒,卻總以親生兄長的姿態護著我。”
“哎呀,我堂姐也是。”
他大概沒有必要在這方面騙自己。這段對話,讓聆鹓的心情更平和些。他們又說了一陣其他的話,無非是家長里短,顯得像朋友一樣。不過,聆鹓始終沒有掉以輕心。她知道,自己得先打好與此人的關系,這樣至少能少很多麻煩,說不定未來也有用。
如果自己還有未來的話。
她當然想問,自己被安置到這兒,到底是何用意她很清楚,無庸藍似乎是看中了自己那份特殊的力量。不過這份力量里,大約不少是自己固有的部分,至少歸海氏的話里是這個意思。這些事,她已經想了很多天,但終歸想得不細因為越想越怕。
事已至此,不如直接開口問問。
“那個”她試探地說,“我什么時候,才能出去”
“出去”公子問,“你想去哪里”
“就”
她本能地想說這兩個字回家。可剛張開口,喉嚨就像是被堵住一般,酸澀難忍。她立刻吞一口唾沫,調整聲調,重新說道“就,至少出去走走。這里太悶了”
“啊我能理解。抱歉,這件事也不是我說了算的。阿藍似乎很想將你右臂的力量據為己有。他將之稱為鬼手。有個志怪小說里,主人公斷了手臂,卻得到了一對神奇的鬼手。鬼手能將畫中的東西取下來,變成真的,令他一輩子不愁吃穿。他還借此賣藝賺錢,捉弄有錢的官紳,去接濟窮人。”
“喔我想起來了,我聽過。可是好像有許多不同的版本。我聽得最多的,是他最后迎娶了一位公主,成為駙馬,并將鬼手的秘密永遠藏了下來。”
說著,聆鹓抬起自己的手臂,再度端詳起來。她之前怎么沒想起這故事呢或許,二者間差了太多。但被這位公子一提,似乎還有些許印象。
“嗯。可是鬼手這個名字,也并不是白來的。不然你想想看,為何不叫神手呢”
“是是哦。我也記得,我聽過一個結局不好的。說是,鬼手是個姑娘的手。他與公主結婚后,鬼手心生妒意,新婚后就將公主掐死他自己也被憤怒的國君斬首了。”
“是了。不過,還有很多說法呢。”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