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天狗從天而降,直奔向它的獵物。
“啊”
最年幼的少女發出凄慘的叫聲。天狗撲行過去,將她在雪地上推出數丈的痕跡。它鋒利的前爪死死壓著她的喉嚨,讓她如案板上的魚肉般動彈不得。
從天狗的背上,跳下來的是面色堅毅的女性。葉隱露與封魔刃掛在她的左右腰側,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晃動。隗冬臨距她還有一段距離,但她看了一眼來者,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如小蟲般掙扎的姑娘,突兀地松開了手。
薛彌音落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起來。
“別過來”
雖然她一面咳嗽,一面捶打著雪地。但她還是抬起手,示意禁止霜月君向前一步。阿淼看清了霜月君,原本是想要跑向她的,可是見彌音這副樣子,便躊躇一番,終究沒過去。
霜月君原地站住了,想說些什么,終究沒說出口。隗冬臨默不作聲地走到一邊去了。這些人大概是認識的,對于她們間的爭斗,冬臨并不感興趣。
“您去哪兒”
姑且,霜月君對她使用了敬語。
“不關你的事。”
去運功化毒啊,不然怎樣。
霜月君沒有阻攔,目送她從薛彌音的身邊走開。彌音緩過勁來,晃悠悠地站起身。她的視線繞過霜月君,看向那只潔白的大天狗,還有在它身下殊死抵抗的友人。少女掙扎著,臉上泛起細密的蛇鱗,徒勞地張大了嘴。天狗的掌下更施一重力,她的下顎便完全脫臼了。更可怖的是,從她的嘴邊裂開詭異的縫隙,直到兩耳的下端。猩紅的信子從下方的舌管中吐出口,尖銳的獠牙泛著寒光。不過這一切可怖的景象,都不能被薛彌音看到。她離得太遠,只知道自己的友人處于劣勢。而始作俑者,便是面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女人。
“放開她”薛彌音朝她怒吼。
原本以為霜月君會無動于衷,但她露出些許恍惚的神色,帶著一絲悲哀。彌音不喜歡這樣的表情,她在悲哀什么她有什么資格悲哀悲哀自己為什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是悲哀她當初的撫養之路是不是出現了什么差錯不論是什么,都為時已晚,她并不想知道。
這些,霜月君都很明白。即使這之中的一小部分是現在才明白的。
“我來把這個還給你。”
霜月君伸出一只手,再攤開,露出那顆美麗的貓眼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