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周訓庭說漏嘴,崔維楨才知道葉蓁蓁的隱瞞。
原來最近京中有不利于她的謠言。
崔維楨臉色瞬間陰沉,周訓庭才知道他并不知情,頓時撓頭,“壞了壞了,我是不是說漏嘴了”
他擔心楚凝嫣那女人找他麻煩。
“沒事,有什么問題讓她來找我。”
崔維楨鄭重道了謝,當天就找了徐子欽。
兩人雖然同在國子監讀書,但所在課室不同,平常很難碰上,但特地去找人,還是很容易的。
徐子欽看到站在屋檐下的崔維楨,先是一怔,對上他的目光便知道是來找他的,才帶著尷尬無措的心情走上去,“維楨,許久未見了。”
崔維楨卻沒有與他寒暄的心情,單刀直入,“你可知道,你的夫人在四處傳播內子和我的謠言”
徐子欽臉色大變,“怎么可能,表妹雖然有些時候很任性,但絕對不是搬弄是非之人,維楨,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前陣子秦月茹才合算著攀附崔家呢,怎么可能會做出謀害之舉
然而,崔維楨冷峻的表情實在是讓人心寒,那雙黑眸深邃淡漠,再也不見一絲溫情,仿佛他不再是舊日好友,而是不值一提的路人甲一般。
他是真的怒了。
“我并非來求證真假,而是通知你,管教好你家夫人,不然,等到我出手,休怪我不顧念往日情誼。”
崔維楨丟下警告,便甩袖離開,留下驚疑不定的徐子欽,越想越心慌,崔維楨并非無的放矢之人,說不定秦月茹真的又做出什么蠢事了。
他滿腹疑竇和怒火地回家,秦月茹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出門迎接他,而是坐在房里發呆,她聽到動靜后就立馬抬起頭,黑眸中有毫不掩飾的慌張和惶恐,甚至還墜下兩行清淚來。
被這么一打岔,他的氣消了大半,問道,“怎么了”
秦月茹并未發現他的異常,心緒完全被今日收到的家書大亂了,本能地抓住徐子欽這根稻草,“表哥,娘不知道怎么回事,聽信野道士的胡說八道,竟是認為我八字不利于你,讓我回去臨西縣,讓雪姨娘來照顧你表哥,我不想回去,你寫信回家,與娘說一說好不好”
她拉著徐子欽的衣袖哭個不停,企圖能夠博得幾分憐憫。
若是崔維楨今日沒來找他,徐子欽還真有可能禁不住她的哀求,但是現在,他冷靜地把人推開,淡淡地說道,“娘是長輩,她的話不得不聽,既然她讓你回家,你就回去吧。”
他原本還想求證秦月茹是不是做了蠢事,但現在想想,求證出結果也沒意義了,崔維楨已經被觸怒,只有把人打發走才能交代。
再說了,她有些觀念想法實在糊涂,繼續讓她留在京城也是麻煩,還會回去替他侍奉雙親,也算是盡了孝道。
秦月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壓根沒想到徐子欽會如此絕情,她此番回去,想要再次上京就難了,若是讓雪姨娘生了一兒半女,她日后還有容身之地嗎
她苦苦哀求,然而徐子欽鐵了心要送她回去,根本無動于衷,甚至在第二天就讓下人收拾東西,親自把她送去碼頭坐船,她才明白,這一次她是非回去不可了。
直到上了船,她都想不明白,徐子欽的態度為何如此強硬,當然,日后有足夠的時間讓她在臨西縣好好揣摩,畢竟徐子欽在京城求學,兩三年間都不會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