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維楨最近心情很好。
這是葉蓁蓁仔細觀察后得出的結論。
很多時候,他都會板著一張沉穩冷靜的俊臉,仿佛生活中沒有什么波瀾和困難能夠撼動他的內心,帶著勝券在握的從容,穩重得過分。
但現在呢,經常看他愉悅地挑起唇角,黑眸中閃爍著愉悅的光芒,哪怕是被葉蓁蓁拉去逛街,整個人都彌漫著愉悅的氣氛,像是撿到金子似的。
不,撿到金子都不足以讓他保持愉悅開懷的心態,以往他考中舉人,都沒見他這么高興。
不對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好像是從蘇家人離京那天開始的,當天他還特地給亡父的靈位上了三炷香,神神道道的,奇怪極了。
再然后,葉蓁蓁需要用銀子,從放銀子的匣子中取用時發現,里面少了一百兩銀子。
這可是件大事
一百兩銀子并不是小數目,葉蓁蓁心中一沉,下意識地懷疑起玉秀東廂房只有玉秀能夠自由出入,衛生也是她負責打掃的,對放銀子的匣子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少了銀子,她的嫌疑最大。
但很快,她就把這懷疑給排除了玉秀在崔家當了這么久的丫鬟,她乃至整個洪家的人品,她是信得過的。再說了,他們一家三口無親無故,一切都得依靠主家生存,沒理由會做出偷竊主人錢財的事。
排除所有不可能,只能是崔維楨拿了銀子。
她有些奇怪,崔維楨每個月都有五十兩的私房銀子,以前只有剩下的道理,即便手頭緊,也從來不會從銀匣子取錢,所以在發現少了銀子,她才沒有第一時間懷疑他。
所以,他最近有什么必須要花錢的項目嗎
葉蓁蓁打算等他回來問一問,結果,還沒等她詢問,就逮著了正在往銀匣子里偷偷放銀子的崔維楨。
崔維楨“”
葉蓁蓁“”
最怕空氣突然間的安靜。
崔維楨臉上難得出現了窘迫尷尬的情緒,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把手上的銀子放入匣子,強裝鎮定地闔上蓋子,沒話找話說,“你不是與娘在外邊貼窗花嗎怎么進來了”
要是不進來,怎么撞見他難得做賊的一幕
葉蓁蓁哭笑不得,又覺得他這副樣子有些可愛,心中簡直在尖叫。
但為了嚇唬他,她還是故意板著一張臉,嚴肅地審問道,“你偷拿了銀子做什么了聽說你們國子監的學生最愛成群結隊去不正經的地方,你是不是學著人去尋花問柳了”
“沒有”
崔維楨矢口否認,堅決捍衛他的清白,“我從未去過那種地方,同窗的邀約都被我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