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
這一聲宛若天籟,葉蓁蓁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直接撲進他懷中大哭,“我終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失蹤這兩個多月,我度日如年,生怕你拋下我和旺仔離開了。如果沒有你,我們可怎么辦才好。”
自從聽聞崔維楨失蹤的消息后,她的心口像是破了個大洞,怎么也填不滿,整天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把人找到成為她唯一的執念,她曾無數次設想過最壞的結果,每次腦袋都會亂成一團漿糊她實在無法承受失去愛人的代價。
崔維楨輕拍著葉蓁蓁的后背安慰她,昔日順滑黑亮的秀發也失去光澤,臉上瘦得冒尖,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底的青黑之色愈發明顯了。
手下的人兒比他離京前廋了好幾圈,單薄瘦弱,一摸都是骨頭,瘦得硌手。
他心疼得不行,憐惜地替她擦拭著眼淚,“我沒事了,乖,別哭了,你一哭,我心里也不好受。”
葉蓁蓁漸漸地停住了哭聲,連忙從他懷里起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問他,“都怪我沒個輕重,你傷到哪里了剛才有沒有壓疼你,快讓我看看。”
崔維楨如今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她上手檢查,結果葉蓁蓁在他身上發現七處傷口,最嚴重的一處就在胸口,她堪堪忍住的眼淚又嘩啦啦地往下流,愧疚得不行,“都流血了,被壓著了怎么都不提醒我一聲,你難道就不覺得疼嗎”
睜開眼就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崔維楨光顧著驚訝兼歡喜了,哪里還記得身上的疼,“我不覺得疼,只想抱著你。”
還有什么比久別重逢的擁抱更讓人貪戀的嗎更別說失而復得的喜悅,讓彼此的重逢更顯得珍貴了。
手帕已經被淚水浸濕,葉蓁蓁用袖子胡亂地擦著眼淚,終于找回了理智,說起正事,“維楨,這里大夫和藥材都沒有,你留在這里不利于養傷,咱們回去吧。”
崔維楨看向她“外邊現在是什么情況”
自從在青云山腳下伏擊后,他就猜到那群山匪來歷不簡單,故而逃到山中藏起來療傷,所有的消息來源只靠偶爾進城買藥的楊蕓,然而楊蕓只是普通的獵戶女子,并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也不敢遞消息回去,免得泄露行蹤,便如此潛藏了兩個多月。
葉蓁蓁大約能猜到他的想法,應該是想繼續藏在暗處,等到那群人一個個蹦跶出來,好趁機捉到把柄。
以前他勢單力薄不敢顯露蹤跡,現在卻是不怕的,于是她把情況都一一說了出來,又說了猜測“我和鄧將軍在路上同樣遇到伏擊,這些黑衣人在嶺南境內橫行無忌,勢必是石知府的放縱有些關系,我在京中就聽恪王說了,石知府是他的人。”
崔維楨卻關注錯了重點,皺著眉頭問道“恪王找你麻煩了”
葉蓁蓁有一瞬間的僵硬,她原本不想讓他知道此事的,但一時激動說漏了嘴,只能避重就輕地解釋了一番,她沒怎么說自己是與恪王交鋒的,但對恪王被御史彈劾和百姓議論的下場極力宣揚,仿佛她未曾受過什么傷害似的。
但崔維楨還是聽了出來,面沉如水,葉蓁蓁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故作難過地垂下眼,“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別生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