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欽并沒有在信中詳談緣由,張運理所當然地誤會了崔維楨,這才有了初見時的生疏和拘謹,現在發現故人依舊,他立馬就明白其中另有內情,自然就尷尬起來。
崔維楨卻不覺得如何,他既然能夠平淡地提起徐子欽,便是不甚在意張運是否與他交往一事他之所以與徐子欽疏遠,皆是因為他的妻子秦氏三番兩次冒犯蓁兒,至于徐子欽本人,倒是沒有什么品行操守上的大毛病,他不愿與之為伍,卻也不會阻止張運。
防止張運為難,他又說了一句“你們盡管交往如常,不必避諱我。”
見張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葉蓁蓁索性就明說了“也不怕張兄笑話,我與徐兄之妻秦氏不和,鬧過幾次矛盾,導致外子與徐兄有所生分,兩家才漸漸沒有了來往。”
張運恍然大悟。
若是以往他肯定不明白女人間的恩怨,但上次秋闈不中后,家慈給他安排了一門親事,妻子雖然溫柔賢惠,但也有些小心思,時不時與兄嫂們有所齟齬,他與兄長們的相處也漸漸不如以往親厚了。
自打那時起,他才明白過來,夫人間的交際是會影響到男子的。
秦氏的性子他有所了解,怕是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才會讓素來寬和大方的弟妹對她不喜,連崔維楨也遷怒到徐子欽的身上。
對此他不好置喙,便道“賢弟與弟妹寬和,在下日后自會把握分寸,不讓兩位為難。”
葉蓁蓁道“張兄客氣了,府中已經備好洗塵宴,待會兒與我們一同回府吧。”
張運作為故人,多多少少了解葉家舊事,再加上這一路同行,意識到事情不簡單,等下的洗塵宴怕是不會太平,他一個外人插進去怕是尷尬,便推辭道“多謝弟妹盛情,只是我初來乍到,不安置好落腳處始終不得安心,今日的洗塵宴就算了,待來日安頓好,我再宴請你們相聚。”
葉蓁蓁聽出他是借口,但想到自家事一地雞毛,也不好強留,只好“也罷,張兄若有什么困難,盡管差遣仆人告知,你與維楨是同年好友,莫要生分了去。”
“這是自然。”
張運連聲應承,進了城門后就不同路,彼此告別,馬車便駛去不同的方向。
待馬車離去,葉蓁蓁才想起自己忘記了什么,懊悔道“怪我疏忽了,張兄初來乍到,怕是連聚賢坊在哪兒都不知道,應該派個小廝帶路才對。”
崔維楨卻淡定得很,道“無需擔憂,早有人安排妥當了。”
葉蓁蓁愣了愣,才明白崔維楨口中的那人是指徐子欽。
說來也是,聚賢坊的房子向來緊俏,張運初來乍到想要租到房子并不容易,他方才從容篤定,未曾有此顧慮,想來早就讓徐子欽幫忙留意安排了。
既然如此,也好省了一樁操心事,畢竟接下來要操心的事情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