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人家東西,還要把人家趕盡殺絕,是不是不太合適”張小卒覺得這么做實在太不厚道了。
“那就等著它把你殺了。”天武道人一臉無所謂道,“它是器靈死后幻化成的靈鬼,與鬼瞳之間有先天感應,所以無論你走到哪里她都能感應到你的位置。它會不斷地吸食人的精血魂魄,一天天的變強,總有一天能超過你,然后殺了你搶回鬼瞳。是讓它繼續活著,不斷地殺人吃人,給自己養一個強大的敵人,還是殺了它替天行道你自己看著辦咯。”
“呃”張小卒表情尷尬,既然是你死我活,那便沒得選了。
天武道人沒再和他糾結這個問題,轉而說道“說說你自己吧,也好讓為師了解了解你。”
“我其實也沒啥好說的。”張小卒撓了撓頭,組織了下語言,說道“弟子是個孤兒,于襁褓之中被遺棄在白云城豐水縣柳家村村口的老柳樹下,幸得村子里的長輩們憐憫疼惜,各家各戶省一口吃的給弟子,弟子才僥幸活下來。”
說到自己的孤兒身世,他突然想到在聽雅軒時,周劍來在他耳邊的低語。周劍來告訴他,道門的大天師能算前世今生來世,或許能幫他找到親生父母也說不定,再不濟也能通過他的面相看出他親生父母是否還活著。
所以,張小卒的心跳一下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動起來,血液流淌的速度也跟著加快,他看著天武道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不知弟子的雙親是否還活著”
“活著又如何死了又如何”天武道人問道。
張小卒神色一暗,答道“若活著,弟子想見他們一面,看看他們和弟子日思夜想的爹娘是不是長的一樣。若已經不在人世,逢年過節弟子也好給他們燒點紙錢,盡一盡為人子的義務。”
天武道人聽著張小卒語氣平靜,不禁好奇問道“既不養,為何生你難道不記恨他們”
“村長爺爺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可能父母丟棄我的時候,或是出于某種無奈而被迫為之,是當時他們能為我做出的最好選擇。退一步講,即便不是,也不要惱恨他們,人生在世不過區區數十載,當暢懷行,快活活,瀟灑而為,不應在怨懟仇恨中茍活。弟子受村長爺爺點撥,把心中的仇恨全都放下了。”張小卒說道。想到村長爺爺,他的心抑不住地揪疼。
“暢懷行,快活活,瀟灑而為。呵呵,你的村長爺爺當是一位有大智慧的賢者。”天武道人點頭贊道,“話雖這般說不錯,但若無大智慧,通過平日里的諄循循善誘、諄諄教導,單憑幾句好聽的話又怎能化解你心中的仇恨。”
張小卒鼻頭一酸,眼圈泛紅,點頭笑道“若是他老人家還活著,知道有您這樣一位高人如此稱贊他,他老人家肯定得高興壞了。”
天武道人點了點頭,說道“為師可以告訴你,你的雙親尚且活著。根據你的面相推算,你的父親在北方,應是久病纏身,但無性命之憂。你的母親嗯,也在北方,身子健朗。你父母的財運昌盛,也就是說你家境不錯。想見他們,你若有時間就去北方尋他們便是。”
“北疆路遠難行,弟子打算等學藝有成后再去。”張小卒的表情并無太大波動,可他心里卻非如此,“財運昌盛,家境不錯”八個字刺痛了他的心,他現在回去干什么可別讓人家覺得他是去搶他們錢財的。
天武道人微微低著頭,眼底深處有光芒交錯,他的內心也不平靜,因為他對張小卒說謊了。當然,以他的心境,說一兩句謊話自然不會讓他情緒生出波瀾。他之所以情緒波瀾,是因為他竟然推算不出張小卒娘親的方位,是有高人施展手段掩藏了張小卒娘親的命理,讓他無法推衍。
而財運昌盛和家境不錯,是他故意說出來刺激張小卒的,他不希望張小卒去尋他的雙親,至少現在不行,因為他推算出張小卒會有一劫應在他父母身上,是一場難解的生死劫。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