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度認為張小卒四人敢在傅開年三人面前叫囂狂妄,仰仗的是天子令箭和自身強大的戰力,現在他才知道,六扇門才是他們四個最大的仰仗。
然而,是他想多了。
張小卒四人壓根不知道鬼面會來,他們最大的仰仗是黑猿。
黑猿顯然對喝茶沒有一點興趣,沒跟著張小卒四人進茶樓,又鉆進了之前它出來的那家酒樓里。
茶樓里布置得精致典雅,古色古香,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茶香,讓人不知覺間心神寧靜。
甫一進入,張小卒三人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腳步,就連呼吸聲都放低了許多,生怕擾亂了優雅寧靜的環境。
他們心里甚至感到自慚形穢,覺得像自己這種雙手沾滿血腥的人,玷污了如此純凈圣潔的地方。
賀步采領著三人順著樓梯一口氣上到五層頂樓,打開甲字號雅間的房門。
茶樓五層只有十間房,既是喝茶的雅間,也是休息的客房。
甲字號雅間一直是傅開年的專人客房。
如今傅開年大難臨頭,賀步采自然不會再為他留著,不如順勢滿足一下張小卒四人的虛榮心。
“這間房間之前一直被傅開年專人霸占,現在他伏法受誅,終于可以讓出來了。”賀步采一邊打量著房間里的布置,一邊苦笑道。
牛大娃把周劍來放在里間床上,再次確認他只是暫時昏迷,傷勢無大礙后,才放心地走出里間,恰好聽見賀步采半感慨半訴苦的傾訴,當即困惑問道“你貴為駙馬,皇帝的女婿,難道還怕傅開年不成”
“呵呵”賀步采搖頭苦笑,道“像我這種遠離帝都,又沒有實權的皇帝女婿,若沒有這間茶樓稱著身份,傅開年恐怕看都懶得看我一眼。”
“傅開年可真夠囂張的。”牛大娃道。
“他確實有囂張的資本。”賀步采道。
“為富不仁,早晚是要遭報應的。”張小卒說道。
賀步采笑著搖搖頭,他本想給張小卒三人講講傅開年為何有囂張的資本,講一講傅家在官場上的渾厚勢力,可是想到成王敗寇,傅開年已經栽在張小卒四人手里,給他們講這些壓根沒什么意義,于是便打消了念頭。
轉而說道“不瞞幾位,我是奉皇命在此接待諸位的人,接下來的日子我會教諸位一些面圣的禮儀,然后陪同諸位一起去帝都面圣,所以接下來的日子,還請諸位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張小卒三人忙回禮。
“其他人應該早就到了吧”張小卒問道。
“不知一共有多少人”牛大娃跟著問道。
“算上四位,一共九人。其他五位已經于幾日前到達,現在正在二樓喝茶。三位要不要下去和他們碰個面”賀步采問道。
“等周大哥醒了后再說吧。”張小卒說道。
“嗯,也好。”賀步采點頭。
“駙馬爺,能不能來一壺五百兩的茶,讓我們長長見識”牛大娃對五百兩的茶念念不忘。
“當然可以。”賀步采抿嘴一笑,走到房門口,吩咐候在門前的侍應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