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余休,我蘇正與你勢不兩立”
八皇子蘇曄連忙擺手道“言之過早,言之過早。”
“八哥,我會沒事的,對吧”蘇正一臉希冀地望向蘇曄。
蘇曄摸了摸鼻尖,說道“我的意思是你那啥了之后,可能要拜封公公為師,此時就喊勢不兩立,實屬不好。”
“啊”
一聲哀鳴,兩行清淚自蘇正眼角滑落。
瞧著蘇正悲慘的樣子,蘇閩幾人只覺好爽,憋在心里的惡氣總算發泄出來了,就是青腫的臉頰還疼著。
蘇正挨了封余休一記斷子絕孫腳,他們七個誰也沒能幸免,被封余休一個個摁在地上摩擦,說不出的凄慘。
沒看見,蘇德光光腦袋上,好不容易長出的一層青絨都被磨沒了。
“啊”一聲穿透耳膜的驚恐尖叫驟然劃破大殿上空。
“又咋了”有人被下了一跳,皺著眉頭煩躁問道。
“容容”那位公主過于激動,話堵在嗓子眼半天沒喊出來,但一只手拼命地往門外指。
“容啥啊容”大多人都餓癱在椅子上,根本沒力氣起身往外看,也沒那個閑心看。
這幾日若不是蘇閩幾個修為深厚的,時不時渡點真元力幫助他們抵抗饑餓,他們早餓暈過去了,甚至餓死了也難說。
“容嬤嬤來了”那公主臉都憋青了,終于把堵在嗓子眼里的話喊了出來。
“”
剎那間,除了蘇德不明情況外,其他人全都似被雷劈一般,身體直打擺子。
蘇閩深吸一口氣,急聲喝道“容嬤嬤的厲害大家皆深有體會,我就不多說了。都趕緊整理儀表吧,若過不了容嬤嬤這一關,一旦傳到父皇耳朵里去,我想我們很可能在這東青殿里再餓十天。”
“啊”蘇正怒吼一聲,自軟塌上爬了起來。
“”蘇德嚇了一跳,驚訝問道“你不疼了”
“疼”蘇正緊要鋼牙,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那你這是何意”蘇德困惑問道,不理解他怎么不好好躺著。
“因為有些人遠比蛋疼可怕一百倍”蘇正一臉驚恐道。
“德弟,別說了。”蘇柔亦臉色難看,催促蘇德道“趕緊整理儀表,把自己從頭到腳清理干凈。”
蘇德連忙依言收拾起來,他眼角余光瞄見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都在用最快的動作做相同的事,不禁動容道“這位容嬤嬤是何等人物竟讓你們聞風色變”
“一個和咱們父皇大人相恨相殺的人。”蘇正應道。
“哦,那著實是個人物。”蘇德道。
“相恨相殺不是重點,重點是咱們是他們相恨相殺的對相”蘇正悲情道。
“”蘇德有點暈乎,忽然覺得皇宮里的人物關系有點復雜。
只用了短短幾十息的時間,一個個蓬頭垢面狼狽不堪的皇子公主,全都盡最大努力把自己收拾的干凈得體。
一張張蒼白皸裂的臉上,掛起了皇子公主的威嚴和驕傲。
這一刻,蘇德忽然忍不住有些自慚形穢,覺得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像極了一個外人。
“或者,根本就是一個外人。”他心中黯然想著。
蘇正忽然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似是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悲傷,小聲說道“相信我,你才是我們當中最幸福的,因為只有你呼吸到了自由的味道。我們,全都是籠子里的鳥兒。”
“或許吧。”蘇德舒展了眉頭。
踏踏踏
在所有人嚴肅而又莊嚴的注目禮下,身穿粗布碎花羅裙的蘇錦,面帶微笑跨過門檻,走進了大殿。
“呵,好像還行呀,沒我想象的那么慘。”蘇錦的目光自眾皇子公主臉上掃過,抑不住笑了起來。
“蘇錦,是你把容嬤嬤帶來的”二公主蘇珊寒著臉問道。
“是。”蘇錦點頭笑道,“我在宮外閑散了四年,許多規矩禮儀都忘了,所以把嬤嬤叫來東青殿,讓她再教我一遍。好巧啊,你們都在。”
霎時間數十道憤怒的目光落到蘇錦身上。
“巧個”蘇珊面色陰沉,剛要爆粗口,卻被一聲咳嗽打斷。
“咳”一聲重咳,容嬤嬤邁著端正又穩健的步子跨過大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