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撿的”王五一下提高了音量。
“是是撿的,不知道是誰丟在路邊的,我保證不是偷的。”霍興武道。
“那你換下的血衣呢”王五苦笑問道。
血衣、兇器,如果再加一兩個目擊證人,就足夠認定霍興武是殺人兇手了。
霍興武也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臉色刷的一下白了,顫聲答道“我當時心慌如麻,血衣被我胡亂扔進路邊的草叢里了。”
“如果我推斷的沒錯,那身血衣上肯定有標志你身份的東西,還有那把刀,肯定也是你的佩刀。”王五道。
“是是的。”霍興武嚇得直咽唾沫。
他那身衣服是他在裁縫鋪定制的,上衣袖口里面繡著他的名字。刀也是他常用的佩刀,熟悉他的朋友都認得。
王五沒興趣再問下去了,因為他已經想明白了。
登仙閣在祁南山上施工,由于山上埋著帝國將士的遺骨,所以守護在山下的傷殘老兵上山阻止施工。
于是國舅府借刀殺人,鏟除了這群阻止施工的人,并嫁禍給霍興武。
如果沒人發現,或是沒人追根究底,那便相安無事。
可如果有人非要追根究底,那么霍興武就會被推出來頂罪。
國舅府的狠辣殘暴讓王五不寒而栗。
他盯著霍興武的眼睛問道“想活還是想死”
“王頭,救我”霍興武哭喪著臉哀求道。
“我記得你們家北邊有一門親戚,你去那里躲兩年,等這件事徹底結束后再回來,明天早晨悄悄地走。”王五說道。
國舅府,他王五斗不過,加上霍平凡也斗不過。
既然知道斗不過,那就不要蛋碰石頭的傻事,他還有妻兒老小要照顧,輕易死不得,更不愿把自己的妻兒老小推到刀尖上生活。
“好。”霍興武點頭答應。
王五舉目環顧一圈,然后又抬頭望向祁南山,歉意道“抱歉,在下人輕言微,能力有限,幫不了你們。”
當當當
八寶山的鐘聲從早晨敲到了傍晚,悠遠的鐘聲里透著幽幽的悲傷。
中午有小和尚下山置辦東西,青蓮道人從她的三間茅舍里出來,攔下一個小和尚問了問,才知道是山上的方丈圓寂了。
青蓮道人聽聞后非常傷心,因為她住在八寶山山下,頗得方丈的照顧。
可傷心過后她突然恐慌害怕起來。
方丈圓寂必然會選新方丈,以她對八寶山的了解,新方丈應該會從慧字輩的弟子里選,而大和尚恰是慧字輩里最出色的和尚。
如果大和尚當選了方丈,那她和大和尚的緣就走到盡頭了。
國威府正在刨地的小和尚,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慌難受,他站起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喘息了一會心慌感才慢慢平復。
“以后早飯得多吃一碗。”
他以為自己是餓的,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重新揮舞起鋤頭。
他和唐婉商量好了,要在國威府里開墾十畝地,眼下他已經刨出來三畝了。
都可依穿過竹林,出現在云竹小院門口,輕輕叩擊門框,問道“請問,這里是云竹小院嗎”
張小卒聞聲抬頭,看見來人是都可依,微微一愣,然后朝她做了一個輕聲的手勢,示意她小點聲,不要打擾蘇錦講課。
他已經好久沒來給孩子們上武教課了,今天下午有時間,于是就過來了,此時正坐在院子里等蘇錦下課。
“真巧。”都可依走進院子,小聲和張小卒打招呼道。
張小卒笑著點點頭,指了指一旁的石凳,示意都可依隨便坐,同時自我介紹道“我叫張小卒,是周大哥的結拜兄弟。”
“你這名字我聽著感覺好耳熟,因為我有位好朋友叫張小兵。”都可依掩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