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什么情形你應該清楚,應該不用本王再多說」
「瞧你這謹慎的模樣,誰敢犯上來殺了便是,那群土雞瓦狗不值得一提。」
「若是世間事只用武力可解決,世上也不需要那么多讀書人,本王并不是怕他們,只是不想再生任何意外,想殺本王的人有很多,但本王擔心的并不是本王自己,而是她那。這次漱玉和席家之事,看似小打小鬧,也說明了那些人一直沒死心,至今還沒放棄動用這種手段來刺激你。」
「這時你又不是我了。」
「你明白本王是何意,何必逞口舌之快為了她的安全,我們最好還是按照以前的行事方法。」
什么行事方法
自然是兩者并行,有魏王的腦,和紀昜的武,一切陰謀詭計,自然不足掛齒。
當年魏王在邊關,彼時他還沒有威望,又因他貪功冒進,致使一員虎將戰死沙場,雖礙于他是皇子,并未受到懲罰,但軍中之人對他怨言頗大,那是他一生最艱難的時候,承受著頭疾疼痛,還要洗刷曾經的錯誤和恥辱。
后來是他用一次次戰功,一次次算無遺漏的決策,慢慢奠基了自己的威望,慢慢打出了自己戰無不勝威名。
這并不是一人之功,而是兩人相互配合。其實這些年來,兩人一直是相互配合的,只是回了京后,漸漸形成了這副樣子。
本該是親密無間,不知何時竟有了各自的秘密和隔閡。
兩人俱是沉默,過了一會兒,紀昜道「就按照你說的辦吧,不過晚上的時間你得給我留出來。」
魏王沉默,算是同意了
到了去香山這一日,陣勢可謂聲勢浩大。
先是御駕先行,再是皇子們和各位皇親,再是勛貴國戚以及王公大臣們。這浩浩蕩蕩的車隊,一架車連著一架車,讓京中許多老百姓紛紛駐足圍觀,連市井小民們都知道這是每年的冬狩開始了。
魏王的車輦就跟在御駕后面,不同于魏王平時出行所坐的車,這次的車要華貴太多,都是按照親王規制而來。
當然也有喜歡出風頭的,諸如秦王,他是穿著一身錚亮的甲胄騎著馬隨行在御駕側方,一副要為太和帝開道的孝順模樣。他此舉倒惹來許多人矚目,兩側百姓也有提到這便是秦王,陛下第二個兒子的話語。
坐在寶車中的孫貴妃,得意地笑了笑。
她知道肯定有人會議論秦王嘩眾取寵什么的,可這讓她來看,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只要陛下看向她兒子孝順,只要百姓知道她兒子勇武便可。
無雙坐在魏王的車輦中,也聽到沿途兩道百姓們的議論。
這車看著比他們平時用的黑色馬車華麗,實際上論舒適度完全不如,關鍵窗子還是鏤空的,外面的話語聲自然能傳到里面。
香山其實離京城并不遠,騎馬不到一個時辰就能到,可因為這條隊伍太過龐大,竟走了整整四個時辰,從上午一直走到下午才到地方。
無雙本就有暈車之癥,這車又四處透風,雖是腳下有炭盆熏籠,但也只管了腿上暖和,臉頰和手卻是凍得冰涼,她出來時已經有所準備,穿得極厚,似乎還不行。
懷里的手爐已經不熱了,跟著御駕走可不能像平時自己出行那樣,跟車侍候的人只有幾個,如今正在外面徒步走,自然也不能上來幫著換手爐里的炭。
無雙摩挲了下手爐,這時一件還帶著暖意的大氅罩了過來,卻是魏王將他所穿的大氅分給她了。
那日之后,兩人還是僵著,跟之前那幾天沒什么兩樣。
魏王的情緒太淡,一旦他將情緒收攏起來,旁人難探出分毫,無雙心知肚明,卻找不到破局之法,只是僵著。
此時見他把大氅給了她,自己卻就穿著一身單薄的夾衣,魏王冬日也穿得極少,里面還是秋天的衣裳,等天氣冷下來,只在外面加一件皮毛大氅。如今天氣寒冷,這么穿是絕對不行的。
“我有披風,你穿這么少,若是著涼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