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遍她身邊所有,唯一鮮亮點的,也就只有那幾身衣裳。
郿氏讓梅芳去開箱籠,好不容易把衣裳翻出來,卻發現那些衣裳因放的日子久了,平時也沒拿出來曬過,隱隱有些泛黃,還散發著霉味。
“罷了,我尋常時就是這樣,打扮了也是這樣,也不知叫我進宮做什么”郿氏道。
下午,陳氏讓人給郿氏送了一身衣裳,還另搭了兩根簪子。這讓郿氏頗為意外,甚至有種受寵若驚的恐懼感。
次日,她穿著那身衣裳去了正院。
陳氏嫌棄她發式梳得老氣,又讓身邊的丫頭給她梳了頭。
見陳氏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異樣,郿氏不禁轉身去看鏡子。
看到鏡中的人后,她愣了一下。
“宮里不同外面,見到惠妃娘娘要恭敬些。”進宮的路上,陳氏和郿氏講了些簡單的宮廷禮儀。
不過她也知這兒媳婦是個扶不上墻的,也沒指望她能怎么樣。其實陳氏心里更想常惠妃的打算不成,不成一切回歸原樣,若是成了,趙國公府就會成笑話。
這件事她和丈夫議過,覺得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現在惠妃就像那小兒打架上了頭,我打不贏,我拿個驢屎蛋子扔你,惡心你。
郿氏就是那驢屎蛋子。
陳氏就想,郿氏就充作那驢屎蛋子的作用,用完就算了,可沒想她還能怎么樣。
郿氏萬般皆無用,也就一張臉而已。
乾武帝何等人物,會看中一張臉
不會成的,肯定不會成
郿氏小心翼翼地跟在婆婆后面進了宮。
一路上,她都低著頭,只有偶爾趁四周沒人,也沒人看她時,她才會有些不舒服的扯一扯衣裳。
這衣裳對她來說有些小,尤其是胸口的位置,郿氏穿慣了寬松的衣裳,突然穿這種掐腰的衫子格外不習慣。
到了一座宮殿前,陳氏先進去了,讓她在外面等著。
郿氏就站在外面等,隱隱感覺有人在看自己,她抬頭看了看,卻只看到正嚴肅色的宮人們,并沒有看到看她的人。
過了一會兒,有個宮女過來與她說話,說帶她去見惠妃。
“可妾身婆婆”陳氏還在里頭沒出來呢。
“國公夫人正在里頭和人說話,讓奴婢先帶夫人去見娘娘,夫人跟奴婢走便是。”
其實若郿氏進過宮,就該知道這其實就是惠妃的住處,可惜她沒進過宮,也不知這明義殿是什么地方。
她一路跟在宮女后面走,因為太過聽話,便一直照著陳氏教她的那樣,垂眉斂目走路,也不東張西望。若是她能稍微注意些,就會發現宮女行跡很可疑,時不時東張西望,路上還與人做過眼神交流。
她被引到一處陌生的宮殿,殿中布置奢華,卻空無一人。
宮女讓她站在這里等著,然后就匆匆走了
鳳棲宮
皇后挑了挑眉道“人來了”
“來了,娘娘。被惠妃的人引去了晨輝堂。”
皇后輕笑一聲“她倒是真敢,都敢把人弄進晨輝堂。”
乾武帝勤于政務,大多數時候都住在紫宸殿,但紫宸殿并不是他的寢宮,他的寢宮正經來說應該是這晨輝堂。
其實皇帝的寢宮本該設在蓬萊殿,但由于蓬萊殿乃先帝住處,乾武帝登基后,并沒有住進去,而是將其空置,又置了一處寢宮,便是晨輝堂。
常惠妃敢把人弄到晨輝堂去,也真是膽大包天了。
“她仗著養了那個病殃殃的皇長子,一直膽大妄為,還妄想和娘娘作對,挑釁娘娘,也不看自己有沒有那資格。”
皇后微微一擺手道“行了,她到底是惠妃,還養著陛下的長子,身份自是不一般,不然也不會一直盯著本宮的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