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覺得自己變成了小貓崽,被人翻過來翻過去的盤弄。
曾經她就是這么盤弄那幾只貓崽的,小奶貓實在太招人喜歡,梅花爪墊粉嘟嘟的,眼睛是幽藍色,叫起來細聲細氣,也比大貓黏人。
她喂過它們幾次后,每次去了,它們都能嗅到她的味道,喵喵地走到她裙子下面,一下又一下用背毛蹭著她的腳。
蒹葭和白露不讓她和小貓玩,說貓爪子太利,會抓花她的手,說貓身上有虱子,會染到她頭發上。
可人就是這樣,越不讓越是想,無雙回憶過去,她未出閣前做得略微出格些,又或是不聽話的事寥寥無幾,而過去這么多年,她印象深刻的竟是那個冬天,養了那幾只小貓崽。
每次她都會趁去喂它們的時候,蹲在爐子旁盤弄其中一只小貓,將它翻過來翻過去,捏捏它的小爪子,捏捏它的貓耳朵,撓一撓它的小肚皮,就像此刻他對她做的一樣。
哦,他倒沒撓她的肚皮,他只是玩她的頭發,捏她的耳朵,搓她的手指,摸她的臉頰和頸子。
但她不是貓崽,她是個女人,而他是一個成年的男子。
開始無雙被玩頭發時,她也沒覺得有什么,可他又盤玩上她的耳朵,手在她頸子上游移,甚至還會摸到她頸椎骨,順著那道骨節,一節一節往下摸,無雙當即緊繃了身體。
她又害怕又緊張,心里有一種終于來了的茫然感。
可他又沒再繼續往下摸了,手又移到了她耳朵上。
她的耳垂已被他揉得泛紅,耳尖上的一點也被搓得發熱,玩了一會兒,他的手又回到她的頭發上,無雙這才放松了些。
幾次下來無雙發現,他這么盤玩她其實就跟盤玩一個擺件,就像她當初盤玩那幾只小貓一樣,并不是她開始以為的那種。
“陛下”
第九次被人捏了捏臉頰肉,無雙沒忍住咕噥了句。
她的咕噥其實藏著心虛氣短,他的耳朵卻很尖,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其實很好聽,帶著微微揚起的尾音,似乎在詢問她怎么了。
無雙沒有說話,把臉頰從他手里挪開。
他又嗯了一聲,這次上揚的音調比之前那一聲要重一些。
“無雙”
她略有些忐忑地看著他的眼睛,小聲道“我臉疼。”
“臉疼”
他收回手,這次手又放到了她頸后。
臨到無雙睡著之前,她還能感覺到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搓著她頸后的皮肉,她想明天她起來時那一處肯定要青了。
次日到時候,無雙自己就醒了。
她發現自己今天醒得有些早,因為身邊的人還沒離開。
與昨晚被抱了滿懷相比,此時她一個孤零零地睡著,他在距離自己大約有兩尺的位置。
其實無雙也有發現乾武帝的一些不同,譬如有時對她很冷淡,但有時又會很熱情,床上的時候熱情,下了床以后,他通常會很冷淡。
不過床上也有冷淡的時候,比如此時。
自打無雙發覺自己能自由出宮后,為了不惹人矚目,她通常會盡早出宮。當然這個盡早一般是要在他離開后,為了知道他何時會離開,她特意會早醒,這期間就會出現有時候她醒了,還被人抱在懷里,有時候醒了,他已經走了,還有時候就像今天這樣。
一般如果他沒走的話,她都會假寐。
今天她照例假寐,心里盤算他何時會走,卻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