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木是村里最出息的孩子,現在聽說在京河農業院工作,這次又帶著農業院的朋友回來,這完全成為小村子的新鮮事。巴木雖憨了一些,但只要有村民過來,都會一把瓜子一把糖果的寒暄著。
大家語言溝通不太流暢,但喜悅的氣氛會傳染,到了最后,張虎竟和幾個本地村民玩起了摔跤,大年初三的夜晚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度過。
晚上十點,村民們陸續回家。
巴木家的房子不夠住,有幾個工作人員去鄰居家暫住,秦云和張虎留在的巴木家里。
秦云和張虎住在提前布置好的客房里,這里已經提前熱好電熱毯,床上放著兩床被子,床頭還有電熱毯,房間里布置的干干凈凈。
“挺不好意思的。”張虎撓了撓頭。他們是順便來巴木家看看,沒想到這么麻煩巴木家里人。
“是有點。”張虎不好意思,秦云同樣不好意思。
可能是喝完馬奶酒的熱勁兒,秦云躺了一會睡不著,準備去院子里吹吹風。他剛到院子,就見巴木一個人在桌前收拾盤子。
“還沒睡”秦云過去跟著收拾。
只是剛走到巴木跟前,他就感覺情況有點不對。
秦云抬頭。
此時巴木正眼睛通紅的往下流淚。
秦云意識到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正準備回去,巴木擦了一下眼睛道“沒事。”
他兩年沒回家,這次見父母背僂了,頭發全白,完全是心里堵得。
可能是情緒浮動太大,巴木跟秦云說了起來“我剛才跟阿媽聊天,阿姐年前去山上割草喂羊,從山上摔了一跤,胳膊骨折了。我從下午就看著他胳膊不對勁”
阿姐命苦,今年四十二歲,因長期風吹日曬看的像四十八歲。現在姐夫在外面打工,阿姐在家帶孩子,因收入來源太少,只是擠一些羊奶去賣,他雖然經常接濟,但阿姐姐夫都是有骨氣的人,一般有錢就還。
他的記憶一直是自己放牛走丟,阿姐摸黑找她的少女模樣。這次回來,阿爸阿媽不僅老了,阿姐也老了。
秦云能感受巴木的情緒,但又不知道怎么開導。
他想了想問“我跟宋院士申請,你多在家里呆兩天”
秦云剛剛說完,巴木摸了一把鼻涕“不用。”
現在酸雨西瓜研究出來,但農場還有不少工作。農場少了自己還會轉,但他不想錯過研究進度。
巴木看向秦云“我剛才跟阿媽說,我見過酸雨牧草研究員,阿媽說我很厲害,讓我以后也研究出牧草一樣的植物。”
他不僅見過牧草研究員,還參與了牧草種子。只是這些涉及到機密研究,他不方便多說。
他之前也想過要不要辭職回家,只是看著烏峰村由去年荒蕪凋零變得重新肥美,他感到由衷的自豪。他現在想繼續做下去,等生態恢復正常,讓烏峰村的村民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兩人就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到凌晨零點。
第二天一早,眾人返程。
巴木和家人們依依不舍的分開,巴木家人就像來時那樣,目送著車隊離開。
巴木眼睛再次紅了,他想起昨晚的狼狽,有些不好意思“我沒事了。”
“吃點奶酪片。”秦云遞給巴木一塊奶酪片。
這是他們臨走時,巴木家人往車后備箱里硬塞的,這里面除了奶酪片馬奶酒,還有一些風干牛肉。這是巴木家人用最淳樸方式表達著歡迎。
龍夏新聞3030年1月25日,龍夏農研所研究出酸雨西瓜,西瓜正式命名初一一號
就在秦云等人返程的同時,一月二十八號傍晚,龍夏公布酸雨西瓜的新聞。因是大年初一研究成功,西瓜正式命名為初一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