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年,那一場鋼琴大會。
那個比自己還小一歲的少年,輕而易舉的,用一場連母親都贊嘆不已的演出,碾壓了自己。
將自己的驕傲,自豪,撕毀的一干二凈。
“我,我能和你交朋友嗎?你,你能教教我彈琴嗎?”那時的自己,是這么鼓起勇氣的吧?
麻生織看著不遠處低頭扣動著手機的神宮千雪,仿佛又見到了那個時常在噩夢中出現的少年。
少年淡淡的笑著,眼神卻平靜如一潭死水,他伸出手,像哄小孩似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一言不發。
“不,不行嗎?”那時的麻生織,低著頭,和如今一樣,眼眶泛紅。
而少年的母親和自己的母親交談時說出的話,更是讓麻生織不能理解的同時,深感絕望。
“他下個月還要參加小提琴大會呢,估計沒時間和織一起練鋼琴啦。”
“他?他學鋼琴大概學了半年吧。”
“是啊,有時候我也好奇這小家伙是怎么學的,可能是繼承了我的天賦吧,哈哈哈。”
只是半年的鋼琴實力,就將自己從小到大,數年的積累,碾壓的一干二凈。那時的麻生織,不知緣由的,感到了一陣憤怒和自卑。
于是,她對著比自己還要少一歲的少年,發出了尖銳的喊聲。
“不想就算了,我,我才不要和你當朋友!”
“下次比賽的話,我一定會贏!我會更努力的練琴的!”
那時的自己,竟然有自信在這個怪物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麻生織還記得當時自己都快哭了,卻還故作兇狠放著狠話的模樣。
呵,在這個男人眼里,一定很滑稽吧?
畢竟,直到離開,他都沒有和自己說過哪怕一個字。
只是用那該死的微笑,肆無忌憚的看著自己。
混蛋!
麻生織的指甲,幾乎被她用力的按進了白嫩的掌心,曾靜的日子里,無數次在夢中夢到過神宮千雪那張平靜的臉,也讓她在數不清的半夜驚醒后,坐在鋼琴前咬牙切齒的拼命練習。
眼前那個終于從手機上抬起頭的男人,臉上掛著的微笑,和那平靜地眼神,與曾經記憶中的樣子,一般無二。
混蛋啊!
不要再嘲笑我了!
不要再......無視我了!
她情緒失控的站起身來,看著神宮千雪伸來的手機。
淚眼模糊的她根本看不清刺眼的屏幕上到底寫著什么。
“我會讓你記住我的!”
聲嘶力竭的哭喊之后。
麻生織奮力推開了他的手,不愿意讓他看見自己此時脆弱不堪的模樣,小跑著,沖出了練習室。
而神宮千雪只是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機摔落在地。
上面寫著:
“呃,雖然不記得我們什么時候見過,但是,如果對你有什么困擾的話,對不起,我只是不善于開**流而已。”
“還有,我們能做個朋友么?”
屏幕在地板上發生了碰撞,蜘蛛般的裂紋讓所有文字都變得支離破碎了起來。
撓了撓頭,神宮千雪苦笑著嘆了口氣。
撿起手機,塞進褲兜。
“她好像哭了吧?”
無語的抬頭望著窗外的白云,不就是讓我記住你嘛,我現在就記住了,麻生織,黑長直,臉美腿好看的大美人,就是脾氣差了點。
“又是一個因為我而莫名心碎的少女啊。”
神宮千雪收回了視線,轉身,表情平靜地離開。
就不問她要修理費了。但是,好感度-1!
等到誤會解除,她還是會老老實實的愛上自己的。
這一點,神宮千雪有著謎一樣的自信。
畢竟......
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