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者的身影在樹木之間飛速奔跑跳躍,季成刈一雙眼睛宛如獸類的豎瞳,眼中卻帶著焦急的神色。雖然在此之前張弛告訴他報警的人此刻還安全著,但那聲從話筒內傳出來的尖叫卻好像一把刀子狠狠插進了每一位特殊部門員工的心臟上。
以他們對異種的初步判定,這絕對是一只不好對付的異種。
忽的,他的眼睛亮了亮。
視線中終于出現了晃動得十分厲害的樹枝,哐當落地的聲音便隨著嘶鳴在耳畔響起。季成刈不敢有任何耽擱,立馬加快速度朝著那邊的方向沖了過去。
然而當看到眼前的畫面時,他卻整個都懵住了。
他站在粗壯的樹枝之上,腳下宛若煉獄。在所有人眼中無比可怕恐怖的異種如廢棄的垃圾被隨意丟在地面上,只看上一眼季成刈便知道這些異種是他們完全沒見過的,但身體肌肉鼓起,爆發力非常強。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只異種是弱小的,哪怕是個頭極小的嗜血種也能片刻之中吸走一個人身上全部的血液,讓他變成一具干尸。眼下這個就更加不一般了,可異種的周圍并沒有大量提前趕到現場救援的異能者,只有一個青年。
一個看上去年輕、矜貴、又瘦削的青年。
在季成刈陷入無以言表的沉默和震驚時,扯下異種另外一條手臂的陸予輕輕一抬手將此扔到了另外兩只異種的尸體邊緣,他從口袋里拿出手帕隨意擦拭著染上臟污的手指,目光緩緩抬起,剎那間便與季成刈對上了
像是瞬間跌入一片漆黑不見五指的深淵里,季成刈竟然罕見地感受到一種詭異的窒息感。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目光倉皇地想要逃離,卻見到最后一只異種已經斷了雙臂趴在地上粗聲喘氣。
這種茍延殘喘的模樣與季成刈印象中的異種完全不同。他親眼見過數十人圍困住一只異種,但人類卻沒有為此露出放松的神色和笑容來,反倒是眉眼愈發緊皺。而那只理應如困獸一般的異種卻齜牙咧嘴迅速掀翻了一群人。
眼前的畫面他媽的夢里才出現過
當張弛匆匆忙忙抵達現場打開車門下來看到的就是這么的一副怪異的畫面。他們特殊部門召集的異能者已經全部到達了,但個個都用極其復雜的表情盯著馬路一側的青年。張弛嗅著那股濃烈到差點把人熏暈過去的血腥味,趕緊上前,著急忙慌的喊“干嘛都站在這里啊怎么了啊,處理不好嗎”
他的身后,一身銀黑色軍裝的男人表情冰冷地跟上前。兩人走過去時,周圍的異能者像是說好了一樣齊齊往邊上撤了一步,以便兩位能更好地看清現場發生的一切。
張弛先是被三具異種的尸體給嚇了一跳,倒也沒有相當震驚,畢竟他曾親眼見過七只異種被一人斬殺后的畫面。緩了口氣,視線往尸體一旁看去,將站著的青年樣貌收入眼中時,張弛猛地瞪大了眼睛,隨即而來的便是激動和了然。
他蹬蹬蹬上前幾步“陸予我給你發信息了,原來你看到了沒想到你能這么快就趕過來。”
陸予上次去特殊部門做了異能者資料的登記,但今天情況太緊急,加上張弛也了解到陸予最近破事好像挺多的,便只是上車以后給對方發了信息的,順便還轉發了一下那位報案人發來的定位。不過在車上的那段時間,張弛并未等來陸予的回信,原本以為對方應該只是在忙,卻不曾想到了現場竟然有這么大個驚喜。
與此同時,張弛回頭看向身后的年輕男人“老大,這位就是我當時說的大佬,陸予。”
現場的異能者都悄悄豎起了耳朵。
其實他們異能者也有一個大的群聊,有名有姓的幾乎都在里面,但毫無疑問并沒有陸予的大名。因此,他們對于一個突然出現并且擁有強大實力的異能者感到異常好奇,一個個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緊了陸予那張漂亮的臉,等待著這位大佬開口。
但大佬沒開口,其中一位年輕的、大約只有二十七八歲的男性異能者卻摸了摸鼻子,小聲嘟囔道“我怎么覺得這個手撕三只異種的大佬看著怪眼熟的”
站在他身側的女性異能者翻了個白眼,“能不眼熟嗎昨天你還在群里分享咱們首都豪門陸家的八卦故事。你沒發現嗎大佬的名字和長相完全貼合陸家的二少爺好嗎”
異能者們“”
我草
一群人又齊刷刷地伸長脖子,恨不得將眼珠子黏在陸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