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繼續感慨,那嘭的聲音再度傳來。目光迅速轉過去,只見陸予修長的五指緊緊拽住男人的襯衣,紐扣在他手中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他倏然將人往前一壓,木樁與人脊背碰撞的那一刻,從陸予身上卻竄起了無數濃稠的黑霧,不斷飄散流淌在房間內,將兩人的身影齊齊遮擋住。
被桎梏住的傅云朝感受著脊背撞擊而產生的一絲疼意,手臂卻橫在青年纖瘦的腰上。用力將人往懷里一壓,對方的身體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貼在他的胸口上,傅云朝另一只手的手指輕輕擦過青年的薄唇和嘴角的一抹淡狠,笑著在他耳邊問“疼嗎”
“你覺得呢”陸予抬眼看去,下一秒撫著他唇角的手卻上移遮住了他的眼睛。
陸予感覺到傅云朝的身體似乎又往自己這邊靠了靠,對方的呼吸肆意纏繞他,他在黑暗中眨了下眼睛,鴉羽似的睫毛掃過男人的掌心。唇角有溫熱的觸感劃過,陸予的身體倏然僵硬,他猛地抬起手拽住了傅云朝的手臂。
男人卻在此刻笑了一聲,薄唇拂過他的耳垂,低聲道“還疼嗎”
嘭
木樁再次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陸予的唇齒間溢出一聲悶哼,但來不及反應,唇上便結結實實地落了柔軟。傅云朝的唇都帶著幾分涼意,微微俯身親吻時帶著極強的壓迫感,他將人往懷里按,手指扣上陸予的后腦勺,舌尖肆意席卷青年口腔內的溫度,直到喘息聲愈發急促,陸予忍無可忍地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口腔內彌漫。
陸予吮走那點舌尖的那點血,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傅云朝。向來冰封的眼眸比上次喝多了酒還要柔軟,春潮泛濫間仿佛還落下了一兩點雨,掉在湖面上蕩起了層層漣漪。
傅云朝垂眸看他。
青年眼尾的潮紅比春意下的粉桃還要艷麗和勾人,指尖輕輕擦過那里的微凹,傅云朝啞著嗓子低低笑了一聲“阿予好兇啊。”
他分外無辜地朝著陸予伸出舌尖,在陸予的注視下舌尖還慢悠悠地冒著血滴。
“你看,還在流血。”
“所以,為了補償我,要不要再親一下”
傅云朝再次湊近了陸予,目光鎖住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誘哄又像是低語,“再親一下,阿予。”
陸予看著男人湊過來被放大的五官和俊顏,只覺得這具身體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過往的千年時間他沒有和誰親近過,但他看過很多人親熱。柯與銘和妻子擁吻的時候他壞心眼地撒了一把花瓣,惹得柯夫人害羞的同時又忍不住跺腳,說剛剛應該把這一幕拍下來的。
陸予彼時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被人按在懷里親吻。
那一刻,好像連箍著自己腰的手臂都在發燙。
可明明傅云朝的體溫一直很低。
“傅云朝。”
他突然出聲,成功讓男人暫時停下了所有動作,挑了下眉好整以暇地望著他。
男人問“怎么了”
“你疼不疼”
傅云朝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陸予問他被他咬了舌尖疼不疼。
舌尖抵了抵,這種細微的疼痛完全可以省略不及。但望著陸予的眼眸,他卻故意道“疼。”
陸予嗯了一聲,抬手就按住了他的后頸。
將人壓過來時,他冷淡道“那給你也咬一口,你可以咬回來。”
唇齒相依間,陸予被迫仰著頭,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喝醉酒的時候,意識和身體被徹底剝離,身體被掌控在傅云朝的懷中,意識還要隨著傅云朝而動。緩慢地眨了下眼睛,他的耳邊只能聽到曖昧的喘息。
等到黑霧徹底散去時,預言家幾人已經重新回到了佛珠內。事實上早在黑霧涌起,里頭發出砰砰砰的聲音時,預言家便仔細思考了一陣,認為這聲音極有可能是傅云朝和陸予你壓我我壓你時發出來的聲響。如果他們聰明一點,就該迅速消失在這里,將這里全然交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