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身旁的女生也趕緊道“我、我也是。”
令人意外的是,陸予并沒有立刻開口。
青年的反應看上去有點奇怪,他并不像遇到之前那位索要簽名的工作人員,二話不說就應了對方的請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饒是成嶸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看看陸予再看看殷舒杰,想要開口。但殷舒杰著實有點等不及了,那等待的分秒仿佛被無限拉長,一秒鐘又被分割成了無數份,讓他緊張的情緒不減反增,他咬了咬牙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吼了一句“動手”
下一刻手伸進胸膛,猛地抽出一把已經開封的水果刀。手腕一動水果刀在空中劃出一道痕跡,燈光落在上面勾出了一點鋒利的銀芒。
殷舒杰本來就距離陸予相當近,只需要將手腕稍稍往前一捅,便能輕易將陸予捅個對穿。
在瞧見那縷鋒芒時,成嶸整個人便愣住了。但隨即而來的便是不可置信和慌張,他幾乎來不及提醒陸予,那把水果刀距離陸予已經不到五公分。而與此同時,他身旁的妻子摟著兒子的肩膀,發出了一聲驚慌失措的尖叫。
成嶸下意識看過去的時候只見站在殷舒杰身旁的女生手里握著一瓶不知名的東西,深色的包裝令人無法探查,她似乎很緊張,捏著瓶子的手竟然在發抖。而后抖動的力道實在是太大,竟然將里面的不明液體給晃蕩出來了。
液體滴落在地面,剎那間響起非常刺耳的腐蝕聲。
濃硫酸。
成嶸的腦海里猛地竄出這個名詞,他震驚無言的目光與女生觸上時女生狠狠咬了咬牙,閉上眼睛后驟然將手臂一抬
嘭。
茲拉。
還有尖叫。
各種交雜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來的。
黑霧在頃刻間包裹住站著的五人,更是在人前如一堵厚重的城墻將潑過來的硫酸擋了個嚴實。液體與黑霧觸碰時候發出一聲怪異的腐蝕聲隨即便被流淌的黑霧卷起吞入了其余的黑霧之中。與此同時,一只手輕易劃過黑霧,捏住了殷舒杰握著水果刀的手。
將硫酸徹底卷蝕,黑霧散去,陸予面色冷淡地看著面色已然蒼白的女生,他指尖依舊有黑色流淌,目光劃過地面上的腐蝕痕跡,他冷聲問道“你想進去陪陸櫟”
女生驚慌失措地看向毫無受傷痕跡的青年。
這一眼便看到了原先正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不知是什么時候站了起來。傅云朝站著的模樣與坐在輪椅上完全不同,前者格外具有壓迫力。他靜靜站在一旁,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隨意地抬了下眼睛。
她像是突然墜入了一片觸目驚醒泛著猩紅血液的絕望之境,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寒意瞬間將人席卷,凍得人骨頭都在打顫。她張了張嘴,來不及多說什么。見傅云朝的視線已經轉了過去,看向了殷舒杰。
殷舒杰的手腕被傅云朝扣在手指間,對于稍微有點潔癖的他來說,這種與其他人皮膚接觸的感覺相當不好,不好到令他心中產生了一種非常明顯的想要殺人的欲望。當然,或者這種欲望的產生和眼前這個不長眼的玩意兒的行為有點關系。
傅云朝薄唇微勾,在這種情況下也輕易露出了個笑容。但隨即,隨著他手指的用力,骨頭被捏碎斷裂的聲音咔噠咔噠地傳進了現場每一個人的耳中。水果刀吧嗒掉落在地上,傅云朝盯著殷舒杰的眼睛。
年輕人疼得整張臉都無比猙獰,他大聲喘著粗氣,眼里卻迸發出令人心驚的恨意“陸予我要殺了你你不配和陸櫟比,你算什么東西那群人都瞎了眼睛,陸櫟這么好,他怎么可能買兇殺你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陷害他的你就是嫉妒他有家里人的寵愛可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貨色,你一個撿垃圾吃垃圾長大的乞丐你配嗎”
“你他媽有毛病吧”聽到這番話最先炸的人竟然是成嶸的老婆。她剛剛被那小姑娘嚇的渾身都在顫抖,如今報緊了兒子心臟還砰砰砰以一種超快速跳動著,又陡然聽到這個年紀不大的男生說了這么一通話,當即就忍不住了,“乞丐怎么了乞丐就不配好好過日子被人心疼了陸櫟一個殺人犯都有人心疼,乞丐什么都沒做錯憑什么不能被人喜歡被人疼”
她咬著牙,一字一字道“你又以為自己是個什么高尚的人,你們和陸櫟有什么區別,你們也是殺人犯如果如果不是陸予,像剛才的硫酸會潑到我們所有人身上,包括我這個才五歲大的兒子你告訴我你又算什么東西,你又是什么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