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舒凡所說的祖宗指的是陸予嗎
刀疤臉頓了頓,低聲問“先生不是說要研究他的異能嗎”
江舒凡瞥了他一眼,臉上笑意更深“是啊,可檢測報告證明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而且你猜怎么著被你們折斷了手臂,踹裂了肋骨的人輕易掙脫了鎖鏈,還殺了幾個研究員。”
“這不可能”
頭戴鴨舌帽的男人聽到這話,驟然開口反駁。等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臉色又白了白,“對不起先生,我不是質疑您。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江舒凡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正要重復剛才吩咐過的事情,耳邊忽然傳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和悶哼。
他的視線咻得朝著走廊的盡頭看去。
那里有一扇能打開實驗室的大門。
但除了他們自己人,沒人知曉。
這樣的想法還未從江舒凡的腦海中落下,只見大門打開,從內沖出來一個身穿黑衣的異能者。是自己人,但對方表情驚恐,后退的途中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眼眸瞬間瞪大,驚恐的情緒蔓延,腿一軟便直接坐在了地上。
異能者望著電梯內出現的男人。
對方穿著很隨意,黑色絲綢襯衣被挽起了衣袖,露出了佛珠紅繩。他只是漫不經心地站著,修長的手指一寸一寸摸過指骨,視線淺淺抬了一下,眼神中的似笑非笑便能讓異能者掙扎著后退幾步。
因為異能者無比清楚。
剛剛他徒手捏碎同伴的脖子時,也是這副表情。
“你”
“你看上去好像很害怕。”傅云朝隨意扯了扯衣領,松開了兩顆扣子。微微俯身的時候胸口那顯眼的黑薔薇印記便落入了對方的眼眸,他勾起唇,低聲問,“你們不是很囂張的嗎”
“不你放過我,放過我”
異能者驚恐地喊叫著,身體一再后退以后脊背貼上了冰冷的墻面。眼角的余光瞥到不遠處站著的一群人,他的眼中終于迸發出了熱切和希望,像是在瞬間找到了救命稻草。異能者完全不敢再遲疑,幾乎用盡了力氣拔腿就跑。
電梯內的傅云朝看著他匆忙逃竄的背影沒有任何動作。
肆意的逃竄下,異能者很快就沖到了江舒凡一群人的面前。他眼中早已有激動和劫后余生的情緒覆蓋了原先的驚慌失措和驚懼。然而就在他即將沖進人群會被保護的那一刻,身旁的空氣似乎隱隱波動了一下,緊接著一只手指瘦長如筷一般的手破空而來,那手直直扣上了他的脖子。
冰冷的觸感貼上脖頸間肌膚的那一刻,異能者被那寒意給驚了一下。但完全沒能及時反應過來,他就被一股強悍的力道狠狠撞向了一側的墻壁。
嘭
銀白色的墻壁轟然砸出一個凹陷的大坑。
異能者瞳孔緊縮,身上因為撞擊而產生的劇烈疼痛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控制不住地發顫。他嗬嗬嗬地喘著氣,眼珠子艱難地轉了轉,終于看到了那只禁錮自己脖子的手的主人
那人有一張比白紙還要白上幾分的臉,暗色的瞳孔里糅雜著幾分鮮血的顏色,對方陰測測地笑了笑,手指一用力,異能者甚至聽到了自己的脖子斷裂的聲音。
楚魘像扔垃圾一樣隨意將手中已經失去氣息的異能者砸到一處,兇狠的目光緩緩看向了面前已經下意識后撤的幾人。他彎起唇角,目光卻直勾勾的落在了刀疤男人和鴨舌帽男人身上。
他知道,帶走陸予的就是這兩人。
這是江舒凡第一次看見像楚魘一般的人,他似乎只有上半截身體,腰部以下的位置蔓延出流紗似的黑霧,最后淌入黑暗中。對方的身體像是與黑暗融為一體,死人白的臉讓他看上去更加的恐怖。
在陸予之后,江舒凡再一次感受到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