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浴室的水聲再度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山間顯得格外明顯。陸予瞇著眼睛被按在濕漉漉的墻壁上,還能聽到男人低笑的嗓音“阿予,我發現岐山深處有一座天然溫泉,到時候我們去泡溫泉怎么樣”
以陸予對傅云朝的了解。
泡溫泉不過只是借口罷了。
他真正的目的,惡劣又明了。
第二天陸予是被張弛的電話叫醒的。傅云朝靠在床上,單手將陸予摟在懷中,被子只虛虛蓋到陸予的腰腹,青年雪白肩頭的紅痕以及傅云朝肩膀的牙印都顯而易見。陸予的臉抵著傅云朝的胸膛,接聽電話時懶洋洋的喂了一聲。
那一瞬間,張弛以為自己打錯電話了。
這種語氣,這種音調,他從來沒有在陸予那兒聽到過,倒是很像傅云朝。
但一看此刻的時間,張弛又覺得自己了然了。
大清早呢,還是有對象的人,理解理解啦。
張弛嘿嘿笑了兩聲,“昨晚和藍顏禍水翻云覆雨,吃不消了哎呀,以后我盡量下午聯系你哈。”
陸予“”
沒有翻云覆雨。
事實上他和傅云朝同床共枕幾次,連床都塌了三張,但他們還沒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即便如此,陸予也逃不過傅云朝的手。那雙手漂亮,五指修長,卻時常攪得陸予連呼吸都是支離破碎的。
耳根的潮紅仿佛又要上涌,陸予抿了抿唇,那股慵懶的氣息一閃而過,消失得干干凈凈,冷聲問“什么事”
張弛“”
這態度這語氣怎么變得這么快
不過有一說一他還是比較適應這個樣子的陸予。
沒有再浪費時間,他道“今天早上江舒凡被發現死在監獄里,根據尸檢結果說是自殺。”
江舒凡自殺
這是陸予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江舒凡之前死活不愿意開口就是想多活一段時間。
陸予問“你們做了什么”
張弛聞言就嘶了一聲“你這腦子轉的也太快了吧。昨天在你離開之后,我們去了一趟議庭,老大告訴他們你有辦法可以從江舒凡的嘴里撬出秘密來,雖然今天效果不太好,但你向我們保證一定能做得到。”
張弛說到這里忍不住笑了“結果有的人呢,他急了。”
這招啊。
這招叫做引蛇出洞。
張弛和衛鈞在聽到陸予說還有很多個研究室以后,商量了半天,他們將已知的各種事情整理在一起,愈發覺得不太對勁。那么多研究室,那么多異種,對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它們建造、實驗、關押的
衛鈞當時的猜測是有人叛變了。
雖然張弛不愿意相信這一點,但他沒有對衛鈞提出來的試探一下的想法提出異議。于是,趁著議庭找他們過去的機會,衛鈞三言兩語便讓那藏在背后的人著急了。
“我們決定兵分兩路,老大盯住議庭。我帶領一部分異能者前往y市,時間就定在半個小時后。你要是有想法也可以跟我們一起來。”
“知道了。”
陸予應下后也沒有直言自己到底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