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男的嫂子,就是那位寧綺云小姐。
其實我記得她的名字,經常能夠見到她。
她長著一張清純的臉,極為愛笑,目光卻并不是很快樂。
她把勝男送到門口,滿臉擔憂,欲言又止。
勝男很狼狽,她的額頭磕破了,臉頰上劃了一道血痕。
衣服是亂的,膝蓋破了一大片,血把褲子破碎的布料黏在了傷口上。
一只腳也扭了,她嫂子說“是因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這個女人很會說話,她沒有說是誰導致的。
勝男不肯讓別人接觸她,于是我幫她剪開褲子處理傷口,這才發現,她的大腿上也有青綠色的手印。
我問勝男“這是誰掐的”
她沒有說話。
我媽媽是個很兇的女人,一言不合就會揍人,而且被她揍其實不算壞事,畢竟揍代表她還是想要這個人的。
她的手下都知道,哪天她不揍了,笑瞇瞇地對待他們的錯誤了,才是她們的末日。
不過我媽媽從來都不打孩子。
她說孩子是最好的,最包容,最天這么,最善良的。
哪怕最頑皮的孩子也配得到她耐心的對待,她甚至會把槍藏起來,像個幼兒園老師似的,跪下來微笑著同他們說話。
我打了候太太后,我媽媽來處理這件事。
不驚動她已經不行了,畢竟我打了一個長輩,侯董也非常生氣。
我媽媽帶著堂哥親自趕到醫院探望候太太。
候太太不敢不見我媽媽根本沒預約,她直接帶著兩車隨扈站滿了整條走廊,破門而入。
她把幾箱錢跟禮物堆到了候太太的病房里,自己熱情地坐到床邊,握住了候太太的手,有意無意地露出了腰間的槍。
候太太的臉是慘白的,在一旁坐著的侯先生也受驚不小,站起了身。
我媽媽是去道歉的。
她握著候太太的手,滿臉誠懇地說“讓你受驚了,我兒子不懂事,我帶他來向候太太你”
說到這兒,她抬頭看向侯董,笑著說“以及侯董道歉。”
說完,她扭頭命令我“過來”
我輕車熟路地走過去,微微彎腰。
果然,她毫不意外地扇了我一巴掌,那聲音聽著大,其實也沒多疼,倒是我媽媽的語氣極為嚴厲,十分嚇人。
她說“混賬給你槍是讓你對長輩使的嗎跪下向侯董和太太道歉”
候太太沒吭聲。
我就要往下跪,侯董立刻扶住我,笑著說“念姐,孩子不懂事,知錯就好了,別讓孩子跪。”
又對我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知錯就好,呵呵”
他不敢讓我跪,因為他知道,我媽媽不是真心的。
侯董做東,中午擺宴。
候太太說是起不來,侯董便沒有帶她。
席間我媽媽一改強勢作風,酒過三巡,便開始跟侯董抱怨“當年有這孩子時,我才十七歲,什么都不懂就當媽媽了。這兒子越大我越管不了,我家不比您家,沒有您這樣的男人把持著,都沒人能鎮得住這小子。外面人都覺得我強勢,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有多艱辛,我要是有侯太太這樣好運,能遇到良人,何至于此呢”
她邊說邊哭得梨花帶雨。
侯董被她說得心軟不已,柔聲安慰“玥玥已經是很好的孩子了,其實念念,你恐怕還沒有了解情況,這孩子之所以發這脾氣,也是因為我老婆實在過分我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把勝男從樓上推了下去。”
我媽媽故作驚訝道“這肯定是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