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陳媛很自然而然地發出邀請
“如果沈公子還沒有找好住的地方,不若來公主府做客如何”
鳳玲錯愕,古怪又敬佩地看了眼陳媛。
沈柏塵顯然也很震驚,端著杯盞的手輕顫了下,茶杯和案桌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陳媛察覺到什么,沒好氣地睨了鳳玲一眼,才施施然添了句
“本公主對沈公子商隊中的茶葉也很感興趣。”
但這句話明顯添得很蒼白,鳳玲和沈柏塵不平靜的臉色擺明了他們不信。
陳媛懶得再解釋,視若無睹“沈公子意下如何”
沈柏塵終于回神,打斷陳媛,低垂眼瞼不去看她
“抱歉,恐怕要辜負公主的好意了,我在長安中有一處宅子,剛好可以落腳。”
陳媛眉梢不動聲色地輕動,她似乎頗有些失望
“那真可惜。”
她沒有繼續為難沈柏塵,等沈柏塵拒絕后,就放了沈柏塵離開。
陳媛轉身倚靠在欄窗旁,垂眸見沈柏塵從風雅樓中走出,一行人護著沈柏塵走上朱雀橋,陳媛忽然招手
“蚙一,過來。”
徐蚙一聽令上前,在陳媛身邊站定,陳媛眸色不明地頷首
“你看,可有看出什么”
徐蚙一有些不明所以,盯著沈柏塵一行人看了很久,才察覺些許不對勁。
他臉色稍變,剛要說話,就被陳媛抬手打斷。
朱雀橋上的人似乎察覺到什么,他稍頓,停下腳步轉過身,視線遙遙和窗邊的女子對上,一襲紅衣靠窗,年幼卻可窺風情,尚覺稚嫩卻讓人捉摸不透心思,和她這個人一樣矛盾。
皇室中人,都這么難纏嗎
沈柏塵眼睫輕顫了下,他冷清地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忙中偷閑的閑都沒了,陳媛自然和鳳玲作散,剛回到府邸,陳媛就淡聲吩咐
“查,沈柏塵的來歷,還有他在長安中的那座宅子,若查不到,就去京兆府查案宗,但凡那座宅子在京兆府有交易記錄,我都要知曉。”
盼秋一驚,揮退旁人,寢宮中只剩下主仆三人和徐蚙一,盼秋才問
“公主可否給奴婢解惑”
沈柏塵的確出眾,可前有霍大人,后有陸公子,沈柏塵再驚艷,也壓不了兩人一分,頂多伯仲之間平分秋色。
何處值得公主這般大動干戈
陳媛沒有第一時間解釋,而是看向徐蚙一“你今日看出什么了”
徐蚙一擰了擰眉
“那行人訓練有素,他們會有無意識觸碰腰間的舉動,這一點代表他們常碰刀刃,而且,他們對沈柏塵過于恭敬,尋常商隊絕不會這么為主人家賣命。”
陳媛情緒沒有一絲變化,繼續問
“那你覺得像什么”
徐蚙一和陳媛對視一眼,殿內寂靜了片刻,徐蚙一才說“屬下不敢妄言,但屬下在他們身上看見了府中三百禁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