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辰時三刻出發,近一個半時辰后才到了皇家圍場。
在一處空地上安營扎寨,陳媛有自己常用的馬駒,她今日穿了身紅色的勁裝,暗紋花樣順著腰封繡了一圈,纖細的腰肢堪堪一握,明艷颯爽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休整用膳過后,眾人齊聚圍場,陳儋一番訓話后,狩獵正式開始。
盼秋和徐蚙一守在陳媛身邊,陸含清從她身邊經過時,她還不忘道上一句
“今日我可就等著含清奪得魁首了。”
她高高坐在馬背上,輕抬下顎,脊背挺直得仿佛任何事都不能叫她彎折一分,說不出的矜貴倨傲。
陸含清視線在她纖細修長的脖頸處落了剎那,遂垂眸輕笑
“為了不讓公主期待落空,看來陸某要全力以赴了。”
目送陸含清進了密林,陳媛才收回了視線,盼秋在一旁好奇地問
“公主就不擔心他當真得了魁首”
陳媛像看傻子一樣看了她一眼,讓盼秋不明所以,陳媛才淡淡道“他得不了。”
為何
盼秋沒問出來,但眼神中無一不訴說著這個疑問。
是徐蚙一回答了她“霍大人不可能讓他贏。”
也許是有些時候,男子會更了解男子。
陸含清再用溫和遮掩性情,也不是本性,對著公主,他偶爾難免會露出侵略的視線,很淺很淡,但卻的確存在,他生來骨子里沾了掠奪的本性。
未必喜歡,只是想要。
至于霍余,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對自家公主的心思,陸含清虎視眈眈,他這種人注定了只要有可趁之機就被他抓住,霍余自然不可能讓他贏。
盼秋“可奴婢看陸公子很有信心。”
徐蚙一面無表情
“但有時信心無用。”
他覷了眼陳媛,默默添了句“能力也無用。”
盼秋不解,徐蚙一的視線落在遠處的霍余身上,男子情緒很淡地和禁軍交代著什么,除了在公主面前,他幾乎都無甚情緒。
徐蚙一收回視線
“你別忘了,這是長安城。”
換句話說,淮南是陸含清的地盤,那長安城就是霍余的地盤。
圍場遍布了禁軍。
任何地方都沒有絕對的公平,況且在這種,明顯任由霍余擺布的地方,陸含清想贏,不過癡人說夢罷了。
盼秋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
徐蚙一說得不錯,可陳媛卻只睨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搖了搖頭
“霍余上交兵權后,斂盡了鋒芒,你們可能忘了他是何出身,又是為何年少得名。”
陳媛記得,她當初學騎射,小有成就時,迫不及待地和父皇炫耀,父皇夸贊余,卻情不自禁地提起了霍余
“朕一生見過驚才艷艷無數,可霍家那小子依舊可以在其中拔得頭籌。”
徐蚙一情不自禁地看了公主一眼,公主對霍余的評價如此之高嗎
陳媛揮了揮手,挑了弓箭,不耐地打斷二人談話
“行了,好不容易出城一次,就不要提那些無趣的事了,盼秋留下,蚙一和我一同進密林。”